无恤看得真切:“齐人开始乱,高氏精锐还在抵抗,但躲在他们身后那些轻侠已经慌,开始加速离开,而不是过来助阵。”
掩盖在高氏之兵后万余人,或是大批毫无纪律临淄轻侠、游士,或是手持镰刀和祖父辈遗留生锈剑戈庄稼汉。其中甚至还有些临淄街角中找来、并未完成训练十六七岁少年……与他们同龄赵无恤,已经身经数战。
无恤看见齐人们困惑地东奔西跑,有加入战团,有远远逃离。头脱缰马匹拉着车在队列里横冲直撞。当齐国人自己战鼓擂响,他们下意识地忙乱组成方阵,但行动太迟,组织混乱,动作也慢。
所以说,只要武卒突破眼前这批三千余人高氏精锐,那就像剥掉刺猬外面刺样,可以吃到内里柔软肉。
但下刻,情况变,赵无恤可以看见战团中央,位齐国军吏高高站在战车上。反射阳光铜胄,红黑相间甲衣和斗篷使其十分醒目,他举起长剑,人们随之聚拢,同时驰援。
协同,以及车轮陷在雪中,被骑兵配合雪橇车打得落花流水,再也不敢来试。
此外,齐军中大量步卒又累又饿,战斗力低下,唯独弓箭手多些,但连续恶劣天气毁掉大半弓箭弦,让它们射程和威力大受影响……
所以武卒直冲到齐人跟前,受到阻击只是几阵无力而杂乱箭雨。
他们却能还以数次力道惊人弩机齐射。
正前方,群敌军矛兵组成半月阵形,有如只两面生刺青铜剌猬,躲在木盾后方。
“那应该是高张。”
战局陷入焦灼,武卒们在流血,赵无恤心里也在流,此战后能给他剩下半人就谢天谢地。齐人虽然饿累交加,但在那位指挥者鼓励下,士气未完全垮,等到武卒攻陷大半纵深后,终于无法再前进。
正当齐人要鼓起勇气掉头将武卒们吞没时,赵鞅那边巨大炎日玄鸟旗挥动,三千赵兵动,顺着武卒开辟出坦途,路冲杀过去。
于是正南、东南和西南三个方向,群群高氏之兵仍在顽抗,却被攻击者们径直踏过,从完整阵线变成各自为战。齐人在人数上占优,足足有近万人,但攻击者浑身都是气力,如下山猛虎,收拾起他们来并不费劲。
骑从们看得热血沸腾,纷纷上前请战,但无恤却说
“杀!”
当武卒矛阵和它们重重撞到起时,装备和训练细微差别开始显露出来。
高氏之兵虽然不差,但和武卒刻苦训练,配合默契没法相比,他们仅有三成步卒穿甲,无法防住长矛刺杀,面对大排长矛,他们被矛尖冲击力贯胸而出,当场死亡,无恤见十来个人因此倒地。此外武器也磨损严重,毕竟在夷仪经历过苦战,竟刺不透武卒甲衣,战线此消彼长,在不断朝齐人身后压过去。
而穆夏带领剑盾手则乘机组成楔形阵势,在弩兵激射保护下寻找破绽,冲进去,高高举起短剑,展开疯狂攻击。
令人诧异人,阳虎在指引完齐人部署较为稀疏地点后,没有退回,反倒跳车加入到弩兵阵线后,也开弓朝齐人射箭,不时突进,斩杀个齐人里有司后又退回来,连续数次后,周围人不由为他叫好,连观战赵鞅也颔首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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