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半旬时间,伤寒症状已经在平阴附近传播开来,隔离和疏散已经不可能,大规模爆发只是时间问题。据说齐侯也不得不让高张停兵济水以北,自己则跑回临淄瑟瑟发抖。
不过赵无恤也顾不上幸灾乐祸,因为依靠他和扁鹊合作,成功防止疫病向外扩散,但对于已经爆发病症群体,却依旧筹莫展。伤寒,这毕竟是绵延千年,扁鹊、华佗、张仲景无数名医耗尽心血研究治疗恶疾,纵然扁鹊有“细蛊致病说”这理论利器辅助,又怎能两日就宣告破解?
所以从隔离区拉尸体出来辎车却越来越频繁,乱葬岗上坟堆也与日俱增,疾医们对此筹莫展,只有扁鹊仍然带着弟子在尝试各种药物。
当恐慌与日俱增时,某种声音渐渐抬头。
“不如将齐俘尽坑之!”在赵营议事时,阳虎如是建议,在引发片哗然同时,居然赢得不少军吏赞同。
延治,可按时下之医疗条件,能否治好却也是五五之说。
赵无恤临走时又嘱咐再三,让吴国人至少在这几天里,改掉喝凉水吃生食坏习惯,改喝沸水,在无恤宣传下,这在秦邑已经是避疫常识。
他不是神,虽然有后世些知识,却也不能变出药石来,更不能立刻不学自通,将后世治疗伤寒温病知识统统背诵出来。他只是个有些许生活常识普通人,以忐忑而不安心态应对切,如履薄冰。
如今赵无恤只能指望个人,绞尽脑汁将后世非典时期,防疫治疫些通用方法说出,供他参考。
扁鹊,还有后世治疫曾有奇效古朴中医,如今是阻止伤寒最大指望……
“杀俘不祥。”赵无恤狠狠瞪阳虎眼,但这并未让阳虎退缩。
“诚如小司寇所言,非常之时,当行非常之法!只要将疫病源头齐卒统统断绝掩埋,则伤寒自消。”阳虎却对赵无恤摇摇头,那意思大概是自己也无可奈何,此人心狠手辣,为富不仁,大概觉得这是最行之有效办法吧。
甚至连赵无恤也不得不承认,这确是个很有诱惑力法子,劳永逸。也难怪赵鞅开始颦眉思索,开始犹豫,在他和军吏们眼中,雪原之战杀五千齐人是杀,战后杀五千齐人也是杀,有何区别言?
“区别很大,若真实行,赵氏名声就彻底坏透!”无论是从现实利益角度,还是
……
两日之后,秦邑显得越发萧条,本着疏散人口思路,赵无恤让些乡里民众在族长和里长带领下各自归家,邑内人口更少。
爆发伤寒基本被控制在秦邑附近,偶有传播到甄、廪丘、郿等处也被及时隔离,但赵无恤还是靠着这“狼来”引发恐慌接管各邑军政,调拨郓城和廪丘赵兵前去军管。而邮无正五千偏师也谨慎地退回濮南,固守此地,寒冬雨雪,无论是哪方势力,仗已经打不下去。
但北面齐境情况却开始变糟,伤寒源头果然是冻饿不堪齐卒,当齐侯被陈恒援军救出后,方至平阴,营中便出现伤寒症状患者。但齐人全都心只想归家,隐瞒不报者有之,不以为然者有之,于是乎,齐侯为安抚人心,解散批离家较近齐卒,其余人先行带回临淄再说。
这个错误让齐侯后悔好几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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