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距离孟子那惊世骇俗“民贵君轻”,桀纣之君非但可逐,而且可杀尚远。但儒家里部分人,对贵族卿大夫也没有那待见,譬如孔丘自己在野时,就将三桓视为“斗筲之人,何足道哉”。
通过公西赤信件,孔丘这才知晓,原来西鲁伤寒并未造成太大人口死伤。为民众庆幸之余却又心忧,在入朝为政后,他需要考虑事情比以前更多:随着外寇齐人消除,眼看鲁国内斗又要喧嚣其上,而此时赵无恤动作,很可能会触碰三桓敏感神经,成为他们对付焦点。
不过如此来,或许也是帮助君上收回政权机遇。
他下定决心:“得想办法解决此事,然后劝劝君上,再忍时,切勿卷入其中才行。”
……
等须句大夫哭诉完毕退下后,孔丘方才来得及将赵无恤奏书再度献上。
“此奏书君上之前已经看过,须句大夫所说之事,与赵小司寇所说多有出入。小司寇先是请罪,声称因使者被杀,番好心被人误解而愤慨,故时做出羞辱须句大夫举动,事后愧然,便将其送归鲁城发落,此乃私心。但驱逐须句大夫,则完全是出于公愤……”
“公愤?折辱公族,实在是太过分,他这样做,与当年阳虎有何区别!?”鲁侯最担心是先去虎,又来狼。
“阳虎擅权乱国,但赵小司寇,目前还算是公忠体国,对君上也从未失礼过。”
鲁侯也冷静下来,想着赵无恤在奏书里说辞和须句大夫出入,问孔丘道:“小宗伯以为,此事谁对谁错?”
三桓也在场,对刚才须句大夫话他们若有所思,其中以叔孙州仇最为不忿,心胸狭窄他在阳虎之乱里损失最大,如今主邑郈城还在家臣侯犯手里捏着,无法要回。他身为大司马,却无法掌兵权,看着日益强大赵无恤十分羡慕嫉妒。
于是他开始出言道:“此事对错暂且不论,只知道,鲁国西鄙共有九个千室邑,郓城、廪丘、甄城、须句、秦、郿、范、高鱼、中都,从赵无恤开始搞什西鲁互保以来,其统兵之权便渐渐操持于其手中。到伤寒流行时,更是派遣使者带兵将行政、治民之权也窃取,不知不觉,口数十余万地域已经异姓为嬴!”
若是加上新近占据
“都有错。”
“哦?且说来听听。”
“《尚书》云:与其杀不辜,宁失不经,好生之德,洽于民心。须句大夫防疫不勤,又擅自用人*祀,按照小司寇职责里‘小祭祀,奉犬牲’之职责,是有权加以过问。此外,小司寇还可以讯群臣,讯群吏,讯万民,听民之诉讼,施上服下服之刑,主持公议也并无不可,但却无权驱逐大夫。再者,凡公之同族,有罪不即市,所以他没有无伤及须句大夫性命。然而刑不上大夫,他毕竟是年轻人,居然出于私心折辱之,这点却是过犹不及。”
在赵无恤些有意无意举动下,孔子对赵无恤还是有好感,觉得他与自己心仪那种贤明大夫十分接近。
加上不少弟子也在那边为臣为吏,随奏书起来,还有公西赤私信。公西赤对赵无恤在西鲁防疫大加赞誉,认为跟孔门仁义德行暗合,这之后驱逐须句大夫,虽然有些小小不合礼法之处,却也大快人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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