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祸福由人,为执政者担当国之任,不语怪、力、乱、神!”眼看人心惶惶,孔子便出面振奋士气,让季孙斯收回丧气话。
“有能知鸟兽之语弟子公治长,可惜他前段时间回卫国去,大司徒,还是快让兽医来瞧瞧罢。”
好在这数百人队伍里带兽医也不比孔子高徒公治长差多少,三下五除二就诊断清楚马匹失惊原因。
“这是误食草地上狼毒花,故而发狂,需要喂巴豆清理下肺腑肠胃才行,否则迟早发毒而死。”
在那鲁城兽医安抚下,马儿们平静下来,没多会,队伍又能继续上路。
……
春秋时,凡是两国盟会相见,讲究双方主导者身份必须匹配。所以晋楚三次大盟会,双方国君都不好亲至,就是因为身份无法名实相符。
毕竟楚国大喊声老子就是蛮子,不按中原规矩办事,两百年前就已然称王,而且得到南方诸侯承认,到时候书写盟书时,晋侯称楚为王那是绝不可能,可继续把对方当作低贱“楚子”,楚人也万万不能接受。所以为避免尴尬,基本是晋国正卿与楚国令尹相见。
晋与其他诸侯会盟就容易多,大国之上卿,几乎能与中小诸侯比肩,于是晋国大夫主盟对方国君例子数不胜数。上次晋国执政知伯率军来援,鲁侯就亲自出面。既然这回只是次卿赵鞅,所以就降个规格,鲁侯虽然没有亲临,但还是派出季孙斯和叔孙州仇两卿,派出团队声势浩大,人声马嘶、马车嘎吱:毕竟这次打是犒劳赵兵名义,牛、羊、少牢没少携带,粟米酒水倾尽鲁城店肆方能为继。
他们知道赵卿脾气不怎好,所以礼数上丝毫不敢怠慢。
孔子见那兽医言谈不俗,本着“礼失求诸野”念头,与他攀谈几句,方知他祖上是伯益之裔,偃姓之人,世代从事此业。
且不知这是真是假,反正孔丘嗟叹不已,举起宽袖施施然道:“前方还有近百里路程要走,再加上回程,还得多多仰仗。”
那兽医连忙摆着手道:“大夫折杀小人,但此番去到西鲁后,就暂时不打算回曲阜,回去路上,还望大夫多加小心,恕小人爱莫能助。”
孔丘大奇:“不回去!你莫非要留在西鲁,投靠赵小司寇?”
管夷吾曾言,国富足而群贤至,莫非在
“就怕鲁酒薄而晋酒厚重,赵卿喝不惯。”临幸送别时,叔孙州仇闻着车队散发浓浓酒味,酸酸地说。
“倒是希望赵小司寇也喝不惯,早日归乡去。”季孙斯微微叹气,他们已经知道西鲁在伤寒疫病里损失不大消息,若不是如此,赵无恤哪有心思去图谋须句?
不提季孙斯和叔孙州仇忧心忡忡,孔子也带颜回等弟子同行。似乎注定不让这趟使命顺利,走到半道上时,队伍里两匹马突然发狂,口吐白沫,拼命踢人,连带着拉车几匹马也不安分起来,弄断车轴,队伍不得不停下。
季孙斯裹着厚厚狐皮裘,下来瞧眼,望着断掉车轴,他脸色阴沉:“这可不是什好兆头啊。”
车轴断裂,这预示着旅程不顺利,前年瓦之会上赵鞅强势,他们心有余悸,这次想要去说服几乎全须全尾赵氏将吞到肚子里肉吐出来,何其难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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