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侯恨得直咬牙:“调兵!小戎、卒不够,那便派遣个旅,由平阴大夫亲自率领前去肃清沿途,寡人不信盗跖有那大能耐!”
鲍牧咋舌不已,齐国军制,旅便是两千人,相当于平阴那边数邑兵卒之和。大战刚息就调遣这多军队,只为群盗寇,这手笔也过于大。
虽说此举有以宰牛之刀杀鸡之嫌,但想来道路应该能很快畅通罢?
……
然而齐侯和鲍牧低估柳下跖,他还真有在两千人围剿中全身而退,劫掠事业还不受影响能耐。
齐侯将小儿子交给夫人们,又让她们自行回寝宫去,本来如沐春风脸顿时蒙上层冰霜。
“午道又闹盗寇?”
济水濮水在西鲁境内,在实行盐策时候,齐侯便有这两条水路被赵氏掐断心理准备,但午道,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……
“阳晋之道带,寡人不是让薛、阳州、阳桥等邑出兵去沿途巡视?卫国那边也有兵卒守卫于庐舍,怎还会出现全道中断,商贾全部被劫事!”
鲍牧苦着脸道:“平阴大夫起初以为是小股盗寇所为,毕竟去岁大疫后逃到山林里铤而走险顽民不在少数,故只派个里有司带五十人小戎去巡视,却去不返。平阴大夫惊疑,又派位久经沙场连长帅卒去,正好在路上将盗寇堵个正着,本以为擒之如石击卵,孰料随着声呼啸,瞬息之间周围便多数百盗寇,将整整200邑兵也陷没。零星逃回人只说对方首领用兵如神,来去如风!还有……”
盗跖在全盛之时便横行周边邦国,以大野泽为中心,北到泰山,南抵淮泗,西至大河,东临鲁城,无不是他活动范围。所过之邑,大国守城,小国入保,两千兵卒围剿仿佛家常便饭。
何况这次骚扰午道是得到赵无恤支持,齐师来,不想硬碰硬盗跖扭头带人跑回西鲁,在赵氏城头强弩保护下,对面齐人就只能干瞪眼。他们若是坚持堵在这里,几天后,午道另头便会传出商旅再度被掠消息来,让齐人顾此即彼。
这却是盗跖仿照孙武、伍员战术甄于成熟,他将手下千余悍匪分三部,对齐国来个突然袭击而又迅速撤退,轮流侵扰午道,齐援即退,援退再来,反反复复,齐人疲于应付,商贾被劫如故。
所以,等时间到三月份,梧桐树开始开花,田鼠变化为鹤鹑类小鸟,天空开始出现虹,水中开始生浮萍时,午道情况非但没有好转,且有进步恶化趋势。
不单齐国境内“
“还有什?”
“那群盗首领自称柳下跖!”
“柳下跖,不就是大野泽盗跖……”
此人也是齐人熟悉老朋友,往年通过濮水济水齐国商船没少被他劫掠。好容易被赵氏剿灭,齐商们拍手称快,谁料高兴劲还没去过呢,这只水鸭子就抖抖身水珠,上岸跑午道称雄去!
鲍牧颔首道:“盗跖去岁被赵无恤击溃,有人说他死,有人说他隐匿潜逃别处,有人则说他投降赵氏,成赵孟家臣,如今看来,后者才是真。数月前雪原之战,配合赵兵侧击军,正是此人!在下臣看来,他现在袭击午道不是寻常劫掠,而是受赵无恤指使,是在报复齐国盐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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