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闻父亲将
……
魏驹不亲自出面,而是让令狐博接见赵氏使者,又唤他来商量。
“赵氏意欲何为?”
令狐博眼中闪着光:“世子,赵氏是想从魏氏处购盐,数量还不小,每年足足需要四千钟!”
“这多?”魏驹时间有些惊讶,这相当于盐池每年十五分之产量。
“南风三薰兮,可以解吾民之温兮!南风之时兮,可以阜吾民之财兮!”
阳光普照后,从虞舜时代起就流传在安邑带歌谣再次传遍盐池里外。解池内芦苇湿地环绕,水禽候鸟族聚,且有银泊万顷,浩淼广阔。进入季春三月后,晋南多刮东南风,风速为四季之冠,使得解池盐水加速蒸发,凝结成盐,盐花形状晶莹透明,形状万千。最后板结为盐堆,座接着座,远看似皑皑雪山。
在这片雪白世界里辛勤劳动,是隶属于晋卿魏氏盐工们,他们常年劳作,皮肤晒得黝黑,如同雪地上黑色工蚁。
他们在烈日下盐场上十人或五人组,气力大者先用铜制斧镐在巨大而坚硬盐山上刨出道裂缝,然后其他几人双手各持根木棒插进缝中,合力把块盐板从整体上撬下来。再敲成碎块,碾成盐末,倒入他们妻女织得极为细密葛麻布袋里。
之后会有盐吏赶来辎车装载盐袋,通过涂道运往安邑、新田、平阳,乃至于太行以东邯郸、朝歌、温等地。亦或是从孟津渡河,送达成周,作为晋国不多贡品之。
晋阳带有不少卤地,可以鬻碱为土盐,岁产近万钟,虽然质量和口感不佳,但赵氏往年通常靠这些土盐自产自用,只有新田下宫、温几处需要池盐。
今年是怎?赵氏怎对盐需求突然提高如此之多。
“肯定是因为西鲁缺盐,赵子泰向中军佐求救,赵氏自产盐业只是勉强够用,所以便将主意打到解池上!”令狐博平日接触国外和货殖事务较多,对二月份开始齐国禁盐策知之甚详,下子便料定这些盐流向必然是鲁国带。
“父意思是什?”
“如今赵氏方强,下军将不好推脱,便以货殖之事交由世子来处理为由,将彼辈打发到此。”
当然,这所谓“贡品”也是要收钱,魏氏可是出名做生意绝不吃亏,盐池不需要像海盐样伐木煮之,使足力气挖就是,年成好时候产盐六万钟,差时候也有四五万,勉强能满足晋地需要。
脚下环境残酷,头顶太阳,bao烈,盐工们寿命通常不长,但魏氏不允许从事这利润百倍行当人迁业,只能代接代地做下去。但近年来,魏氏世子却给他们机会,他开始在盐工中选拔能吃苦耐劳,身体健壮男子入伍从军,训练“魏武卒”。
盐工们能吃苦,会合作,极其适合成为兵卒,时间魏氏内不乏吹捧之声。但刚从新田见识赵鞅战胜之威,归来帮父亲打理安邑事务魏驹却开始怀疑,自己这生还有没有机会凭借他们与赵无恤较高下。
赵武卒已经证明自己,可他魏武卒,却仅仅有微不足道小胜。
“毕竟只是刻意效仿,附其尾骥而已。”他时间有些灰心丧气,直到负责交聘、货殖堂弟令狐博前来通报,说是赵氏有使者到安邑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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