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狐博凛然,周围商贾也在悄悄议论:“这并非载客载货,而是战船啊!”
在换主人后,切都开始重新建设,赵鞅似乎是打算将此地打造成扼住大河咽喉壁垒,大批兵卒和工匠、劳役来到这里修建城邑。但因为刚刚起步,它狭小得跟令狐博在安邑外庄园差不多,简陋夯土墙垣环绕着高大烽燧,再往外,似乎还打算修筑道石头墙。
两岸里聚边,渔船正在晒捕获鱼儿,还有庶民划着单体舟想向经过商船推销用盐腌制鱼干,空气里有股淡淡腥咸味道。
闻着这股味儿,令狐博又开始思索赵无恤购盐之策,这次货殖之争,西鲁不再缺盐,却扼死午道,济水,濮水三条齐人赖以贸易生命线,齐国恐怕是要输?
但他也听说,齐国前些日子开通从郑、卫直航高唐大河航线,商贾航行络绎不绝,如此看来,胜负尚未可知啊!
想到自己可以去西鲁见证这场没有刀剑甲兵,只有盐瓷车船大战,令狐博顿时打起精神。
顺流而下,轻舟飞快,令狐博觉醒来,太行、王屋便看不到影子,再昏睡半宿,孟津已过,棘津在望。
先前令狐博适应不摇摇晃晃行船,路过孟津时趴在桅栏边朝狂风中吐个不休,还差点落河,总算是死命抓住根缆绳,三名船工才把他安然救回船舱。而现在,他气色倒是好多,虽然比起他自安邑启程时,整个人瘦小圈,但差不多恢复原有神采。
今日天气晴朗,舫舟像蜻蜓般在水面漂浮,桨叶整齐划地起起落落,船工们唱起几百年来在大河上流传歌谣。
“谁谓河广?曾不容刀。谁谓宋远?曾不崇朝。”
若是赵无恤在侧,定会说这诗颇有后世两岸猿声啼不断,轻舟已过万重山想象力,在船工奋力划行下横渡大河,宋国不远!
回到码头时,十余个码头边停泊着新到船只,共计十余艘,而魏氏运盐货船则被勒令挪到边上。
“是什人,居然能叫魏氏商船让位!”
令狐博有些恼怒,但过去看,却下子愣住。
新来几艘船中,前几艘不过是常见舫船,但接下来却不般:最大艘船长九丈,船身修长,被涂成棕色,其首尾高翘,上置有甲板。甲板下面船舱内有让桨手划桨桨位,甲板上有服色各异,手持弓箭,短戟,绳钩众人。(见水陆攻战图)
尤其醒目是,船首上悬挂面黑色旗帜,中央绣个白色骷髅头,还有两根骸骨在其下交叉,颇为奇特……
这当然是夸张,但当河面变得越来越宽时,令狐博被告知:棘津快到。
棘津位于州县以东,牧野之南,是晋国通往郑、卫、齐、宋、鲁诸侯交通要道。这里原本由范氏控制,现在作为战火完全熄灭前暂不严惩范氏补偿,这个渡口被晋侯做主许给立下大功赵鞅。
在晋侯和赵氏压力下,范氏不得不做出让步,但据说范吉射已将此事视为奇耻大辱。因为这还是两年多前范氏世子溺水而亡地方,每年冬月范氏都会在此祭祀亡子,现如今却被仇人赵氏夺走……
“棘津到!”
刚过正午,座小邑出现在眼前。在棘津登岸补充水、食时候,令狐博还上去转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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