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芈不希望眼前这些天真烂漫小女孩在君子领地上,还遭受这种命运。
她颦眉苦思片刻,突然眼睛亮:“君子鼓励织造,莫不如就让下妾领养调教这些女孩,教授她们桑蚕织造,亦或是调味烹饪,伺候人技艺,待到成年后,也能有技之长,可以自食其力。”
这时代女子地位还没有后世那低下,更不被禁止抛头露面,自食其力不在少数,比如《卫风·氓》里那位弃妇就是离异后独居,故伯芈才有此说。
无恤笑道:“就是这想,虽然对战死军吏们承诺过汝等妻子养之,但稍微年长,就得安排好出路,让他们直呆在孤独园可不是长法。”
对那些女孩安排大致如此,至于男孩嘛……
次日风和日丽,两人坐在宽大车舆之上前往孤独园,伯芈为赵无恤捶着腿。
无恤闭着眼说道:“其实孤独园早在战事刚刚结束二月间就已经设置,保护植物萌芽,养育幼儿和少年,抚恤孤儿本就是诸侯卿大夫四时为政必须举措,要是做不到这点,也真是白活二三十年。”
伯芈稍微用劲捶他下:“司寇年纪未满十八,哪里来二三十年?最近总是口误。”
无恤哈哈笑带过这个话题,不过就和他所说样,官方抚恤孤儿在这时代也不是没有。赵无恤为收得人心,完成对战死将士承诺,建立孤独园。其中孤儿们切费用,都是他动用私库里钱帛来维持,还给孤独园田五百亩田地和不少隶农维持生计。
待下车后,他们已经到郓城外郭,片稀疏林子边上,有座中等大小院坐落其间,小孩子们三俩成群在院外树下玩耍。
正说话间,却远远看见阵孩童叫喊声传来,十多个脸上挂着鼻涕男孩正骑着竹马,排着歪歪斜斜队列从院门前跑过。
和女孩儿们喜欢玩过家家戏不同,男孩天性喜动,血液里天生带着好战基因,他们喜欢竹马、弹弓这些与打仗有关游戏。
这几人里小还光着屁股,大已经有六尺高。最高那个大概是头儿,他头戴草环充当胄帽,身披狗皮作为甲衣,打
却见小溪边上,六七个脸蛋干净女孩儿聚在起,她们揉土为饭,弄点泥水当成是羹汤,摆些木头、土坷垃算是肉块,还用泥巴捏成陶豆陶鬲样子,模仿大人朝食燕飨,其实就是后世过家家。
孩童们从小在大人身边耳渲目染,学着模仿家庭生活也在情理之中,千百年后依然如此。但她们手里东西只是用来玩,却不能吃不能填饱肚子,所以般来说,傍晚时分,倦鸟归林,玩尽兴后孩子们也就各自回家去。
“但这些女孩却回不家,她们或是被遗弃孤儿,或是父母死于战争和疫病中,现下只能住在这儿,已经下令都鄙国人,无子女者可来领养,只是……”
无恤苦笑下,领男孩回去,长大还能做隶农力田,但领女孩回去,难不成养大还得帮她置办嫁妆不成?所以认领女孩者寥寥。
席话说得伯芈揪心不已,往日遭遇浮上心头。她知道世间险恶,般来说,城邑内这种孤苦女孩,要沦为乞丐,要就被坏心肠人收拢起来,卖给需要幼女陪葬贵族,亦或是女闾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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