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往事,是夏丁卯在长安做任氏仆役时亲眼所见,但接下来事,却需要敏锐洞察力。
任弘道:“按照当年
任弘踮起脚就能看见,厩中马匹,肩高般是七尺,放在中原,这已经是出类拔萃“河西马”。
但大宛天马高度,可是能在八尺以上!
《相马经》上说:六尺以上为马,七尺以上为騋(lái),至于八尺以上?
“为龙!”
半个世纪前,为这中原少见马种,汉朝甚至两度征讨大宛!
“别看秩禄不高,但傅介子主管天子之骑马,常行走于宫苑,颇受大将军霍光赏识。此次出使西域,途经楼兰、龟兹,他倒是做不少事啊。”
“去时怒斥楼兰王,回来时,又在龟兹斩杀匈奴使,但都不是重点,他主要目,是前往大宛国!”
大宛,已在葱岭以西,后世吉尔吉斯、乌兹别克带。
说到这,任弘问夏丁卯道:“夏翁可知,大宛国什最有名。”
这个夏丁卯倒是清楚:“自然是汗血马!”
道多少?”
夏丁卯哈哈笑:“老仆只是个庖厨,对此人解,自然是从他吃食上。”
“年前,傅介子持节前往西域,路过悬泉置,那时老仆是厨佐,只记得,此人饭量很大,尤其喜爱吃鸡!光傅介子人,就足足吃两只!”
虽然这年头鸡比较瘦,但人干掉两只,也是大胃王。
任弘忍俊不禁:“这些知道,都记在那卷《骏马监过悬泉置费用簿》上,可惜来悬泉置晚,没能亲眼看到这幕。”
尽管全国人民勒紧裤腰带,被这场远征弄得疲倦不堪。
尽管汉朝最终仅得惨胜,活着回到敦煌人,只剩十分二三。
但这场战争,收获可不止是几千匹大宛马,更让整个西域见识到汉朝强大,绿洲城邦无不威服。
汉武帝也十分高兴,在天马入朝时,亲自提笔作首《西极天马歌》,为这大大祥瑞,特地改元为“天汉”!
所以天马对汉朝而言,是有特殊政治意义。
任弘拊掌:“没错,就是天马!”
这时候,他们已绕到悬泉置西南边。
坐拥15乘车,40多匹牛马悬泉置厩,每天都会产生大量牲畜粪便,味道感人,熏到来往使节官吏可不妥。
所以马厩设在坞院南墙之外,来是靠近放牧绿洲,二来是让呼啸风,将气味带走些。
此时,个风尘仆仆驿卒刚从西边抵达悬泉置,厩吏将他迎入置所,其他人则负责为马喂水食豆,若是那驿卒赶得急,还要为其更换匹新马。
于是任弘对傅介子解,就只有向往来官吏商贾打听。
好在,这年头晚上没啥娱乐,悬泉置也不提供特殊服务,于是聊天侃大山,就成漫漫长夜里旅客们打发时间唯方式。
大家躺在传舍卧榻上,聊聊各自家乡风光,说说西域、长安新闻,不同郡国口音在此交汇,虽然大多是无用废话,但日子久,任弘也收集到不少信息。
任弘说道:“听过往官吏说,傅介子是北地良家子,孝武皇帝时以从军为官,随贰师将军李广利远征大宛,但功名不显,如今二十年过去,也不过是个六百石骏马监……”
骏马监隶属于九卿之太仆之下,秩禄与县令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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