撞上案子非任弘所愿,破虏燧事不查明白,说不定哪天自己就稀里糊涂死。
但任弘从来没寄希望于积功迁官,他还是将目标,放在与傅介子约定上。
因为任弘清楚,汉匈未来十年主战场,不在河西,而在西域,西域是风口,是未来,那儿有更大功劳在等着自己,他只求在破虏燧安稳过完秋冬,别被人斩头而去。
可再度被打压,却让任弘感到阵恶心。
赵胡儿说他受限于身世,屡屡被夺功,任弘又何尝不是如此呢!
宋万却摇头:“你说得轻巧,这样事,与在燧里几年,遇上过几次?归根结底,还是任燧长厉害啊,他年轻,有智谋,有胆识,更有大人物做靠山,才能告个准!”
经过系列事件后,宋万几乎天天都在夸任弘。
而另边,揣好金饼任弘,还在与陈彭祖询问增秩之事。
陈彭祖道:“增秩要到十月上计后才能下达,那之后,你便是百石吏……”
说到这,陈彭祖欲言又止,乘索平在旁喝水当口,拉着任弘走到边,低声道:
计算这多钱够给家里买多少田产。
钱是好东西,唯麻烦就是,太重……
枚五铢钱重量是3克多,万钱就是30多公斤……
任弘五万钱则是百五十公斤,扛不动啊!
好在郡府考虑到这点,所以给任弘换成黄金,那金饼形状神似烤馕,圆形微扁,正面经过锤击,微微凹下去,个重斤,值万钱。
他看似比燧卒们站得高,但只有自己才明白,抬头,就能触到那面无形墙……
在悬泉置时,督邮不肯担风险举荐他。
他在这起案件里,已经表现得很优秀,但中部都尉也只是夸嘴,并未极力推举任弘,功曹更是在论功
“别高兴得太早,也不瞒你,其实此番赏功,郡功曹若是抬抬手,完全可以让你增秩两级,直接迁官,去做候长、屯长,成为比两百石官吏!”
这点任弘在预料之中:“但最后还是被压手,为何?”
陈彭祖道:“郡府自然查过你籍贯身世,知道你是任少卿之孙。旦让你迁官,便算破禁锢,功曹大概是不想担这份风险,于是在论功时留半分力气,让你卡在百石上……”
同份律令,同样功绩,在功曹掾手里,却能变出不同赏赐规格。且不管是抬,是平,还是压,都能有理有据,让人无话可说。
甚至不知内情时,还会感恩戴德。
五个黄灿灿金饼揣在怀里,任弘只感觉自己下就成有钱人,但还没来得及想怎花,便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每日开销大头:在厩里嚼着草料马儿。
“萝卜啊萝卜,往后,你天天都能吃麦子和豆饼,管够……”
其余人则拿各自钱袋,也为如何运回去发愁,而吕广粟不由感慨:
“那刘屠等人真该来看看,他们为每个月千钱、五百钱就纵*人越塞,最后将性命都送,还连累全家。冒险去违法,还真不如好好守燧察*啊,你看,只起案子,吾等就顶彼辈冒风险年所得!而且这是官府赏钱,拿着也踏实!”
他仍在可惜尹游卿,还是因为不识字不懂律法啊,被那钱橐驼吓住,畏惧其后台,其实若能成功告*,获利就与冒风险走私等同!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