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他们就知道广汉燧看到什……
无数骏马上下腾跃,马背上是头戴尖毡帽匈奴人,每个人都背着弓箭。
他们正在渡过浅浅疏勒河,在南岸集结后,又调转马头,朝西方席卷而来!
数千只马蹄扬起烟尘,让人看着心慌。
赵胡儿眼力好,见状不由倒吸口凉气:“这何止千骑啊,都快有两千!”
顺着长城往东七八里地,是与破虏燧相邻广汉燧。
此刻,道浓烟,正从广汉燧,冉冉升起!
“广汉燧点燃积薪!”
任弘完全清醒,几步个箭步上烽燧,赵胡儿趴在东边望火筒上认真观察:“他们也举烽!”
“举几烽?”
新来五个燧卒因为刚来就蹭这顿好饭,都有些过意不去,主动请求去巡视天田和伐茭草。
宋万也站起身来,跟出去:
“这五人刚来,恐怕会偷懒,跟去盯着点。”
赵胡儿抹嘴,撒泡尿回来后,便尽职地上烽燧候望去,吕广粟和张千人则包揽洗碗活,他狗则尽责地嚼着众人啃得干干净净羊骨头。
这下,任弘啥都不用干,他吃完饭后也有些懒,坐在席子上抬起头,眼下夕食刚过,太阳还在西中天上,这真是个风平浪静午后啊……
里,看着锅里。
好在这道菜也继承大西北菜精髓:量大管饱!
可惜少杏皮水……任弘是个很馋人,此时此刻,无比怀念后世敦煌城里热闹沙洲夜市……
当酒足饭饱时,韩敢当将碗筷放,拍着鼓鼓肚子感慨道:
“这是老韩四十年里,吃过最好顿,吃过这顿,死都值!”
任弘心脏狂跳,他错,错得离谱,这个午后,与风平浪静毫无关系。
他只能听见自己嘶声力竭,朝院子里大吼声音:
“老韩、广粟,点燃积薪!”
“有匈奴犯塞!”
“烽!”
任弘仔细辨识着远处升起烟柱,第根已直冲云霄,隔少顷,第二根烟柱也缓缓升起。
等到再无新烟柱升起,任弘才确定:“两积薪……”
“望见虏欲入塞,千人以上者!昼举烽,燔两积薪!”
任弘和赵胡儿面面相觑,如果广汉燧没搞错话,这次恐怕是遇到大事!敦煌多少年没遇上过千骑以上胡人入塞?
和着塞外吹过风,韩敢当呼噜声起伏不停,任弘懒洋洋地瘫在院子里草席上,也差点睡着过去,也不知过多久,直到赵胡儿大声示警,才将他从休沐日慵懒中唤醒过来!
“燧长,快上来看!”
任弘个激灵清醒过来,抬头见赵胡儿脸严肃,立刻上烽燧。
“怎?发生何……”
不等他去到烽燧顶,才爬到堠上时,任弘就止住话语,定定地看向东方。
任弘踹他脚:“别说晦气话。”
“如今吾等有钱,往后这样好日子,还多着呢!”
回应任弘,却只有韩敢当呼噜声,他竟就这样靠在院子墙壁上睡着。
任弘笑骂道:“这厮,想借此躲下午巡视天田?”
“燧长,吾等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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