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或许是刺得太用力,矛刃卡在肋骨里,任弘拔两下没拔出来,索性弃矛,抄起六石弩,顶替张千人位置。
匈奴人靠很近,任弘甚至能看到他们同样愤怒和恐惧脸,以及嘴里呼出臭气,每矢下去,都是鲜血飞溅。
他铁盔上,也挨匈奴人箭,那巨力让任弘以为自己得脑震荡,只觉得耳边嗡嗡
匈奴人多着皮甲,难挡汉军铁矛铁箭,更何况弓箭在近处威力更大,甚至能洞穿两层甲。
他们所持武器或为刀脊稍稍弯曲,适合在马上劈砍刀,或是铁柄小矛,称之为“鋋”(chán),寸长寸强,这两样武器因为距离不够,又被韩敢当大盾挡着,根本发挥不出来。
不过鋋也可以作标枪用,个匈奴人进入门洞后,就手持铁鋋朝张千人狠狠掷去!
张千人下意识地侧过身子,但那鋋狠狠击中他左肩膀,张千人发出声痛呼,倒下时撞到后面赵胡儿,让他那箭未能射出去。
就在后排两人未能进攻间隙,匈奴人已乘机涌进来,两个持盾胡人和韩敢当狠狠撞倒起,靠着人多优势,用盾牌顶着他们往后推!
到任弘身侧,单膝跪地,重新上弦。
韩敢当回过头大笑:“死狗以后,你这厮倒是像个人。”
“还有……”
赵胡儿也从顶上下来,匈奴人射雕手可不止人,在上头放箭,光在窥敌孔露个面都有被射穿面门危险,索性来到下面,尽管他方才手拉射箭数十矢,已经十分疲倦,但还是硬撑着解下短梢弓,蹲在最上头,瞄准岌岌可危烽燧门洞。
这是他们能想到可以坚持最久法子,当年李陵孤军深入塞外,遇到匈奴大军围攻,便是靠着山林狭隘地形,前行持戟盾,后行持弓弩配合,才硬撑许久,烽燧里阶梯狭隘,正是能抵消匈奴人兵力优势地方。
“顶不住!”
吕广粟已在连连后退,韩敢当也使出吃奶劲,憋红脸,眼看防线就要被冲破。
就在这千钧发时候,是任弘咬着牙,紧紧握着矛,下下向前突刺。
最靠前胡人被韩敢当挡着,身后则被其他胡人推着,脑袋卡在中间动弹不得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任弘将矛,重重刺入自己双眉中间!
矛被收回,再度刺出,这次刺入另人胸膛。
下,两下,三下,匈奴人破坏仍在继续,终于,整个烽燧门洞都被破开,个手持蒙皮圆盾匈奴人最先冲进来!
但迎接他,是支弩箭,张千人首先发矢,只可惜钉在盾牌上,只让胡人晃晃。
还不等那胡人暗喜,面巨大盾牌就撞上来,力道是如此之强,让他踉踉跄跄地后退,就在这个空隙里,支刁钻三菱箭头刺进他眼窝,而上头,赵胡儿弓弦还在微微颤动……
踩着他尸体,又有两个匈奴人挤进来——不是他们乐意葫芦娃救爷爷,而是狭窄烽燧门洞,只能容两人进出。
韩敢当和吕广粟大吼着,用盾牌顶住对方身体,老韩手里剑还不断刺敌人没有防护下体,旦匈奴人将盾放低点,头上就要挨箭,而在赵胡儿和张千人上弦间隙里,任弘则将手里长矛,对准匈奴人脸、脖子、胸或肩膀狠狠戳过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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