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介子忽然严肃起来,全然不同刺杀行动前轻松随意。
“先易后难,守住楼兰,可比杀死安归麻烦多,对吾等而言,接下来个月,才是真正生死攸关!”
“但汉军哪怕已提前到榆树泉扎营,也至少要个月后,方能抵达楼兰城,且要跨越垄城、三垄沙、白龙堆等天险,殊为不易。”
傅介子起身,眼睛看向北方:“而匈奴人,只需要在得知楼兰之变后,离开日逐王驻牧地,骑兵顺着河南下。”
昨日行动堪称完美,但仍有点遗憾,那就是安归之子,楼兰王子在阏氏安排下,被几个匈奴女带着跑。
傅介子派人去追竟没追上,那些匈奴女骑术娴熟,如同长在马上般,甚至能回身开弓射伤两名吏士马。
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向北逃窜,这恐怕会让日逐王提前得知楼兰事。
,这大漠里绿洲,生死就是如此无常,你得习惯,习惯他们反复无常。
任弘想到,今日楼兰人畏汉之强,能够如此翻脸不认人,将自己王当成祭品。
若是明日匈奴人兵临城下,又会如何呢?改日被残忍杀死,献祭给贤善河神,就是他们吧?
随着楼兰武士将木船推向远方,熊熊大火燃起,宣告着楼兰历史,翻页。
但水永远是水,但水面上船,却随时可能被掀翻,再换上艘新。
“不用怀疑,胡虏来,定比汉军更快!”
傅介子看向任弘、郑吉,以及他们身后二十余人,笑道:
“汝等昨夜很懈怠啊,不少吏士去还去勾搭楼兰女子,彻夜未归,是嫌刺杀楼兰王太过容易?”
孙十万和韩敢当不好意思地挠挠脸,傅公说得就是他俩,倒是直将胡妇挂嘴边任弘昨夜主动请求值夜,在被使节团征用厅堂门口守宿。
“不。”
“们就是那艘新船,而脚下,就是看似柔弱,却波澜不定水!”
……
“你考虑没错。”
傅介子没有出城去看祭典,听完任弘描述后,放下直在提笔书写信件,说道:
“吴宗年和奚充国等十人,昨晚带楼兰王安归首级出发,要去敦煌,让玉门都尉发兵来守楼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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