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目睹泡沫破碎后楼兰人恸哭发抖,现在猜到城外根本没有“南道联军”人已不在少数吧。
剩下二十四个汉使吏士孤军奋战。
隔着栅栏,任弘能看到,匈奴骑兵头戴尖毡帽在马背上上下跳动,他们挽着角弓,后头人则举着三尺直刀,亦或是青铜啄。按照匈奴人战术,待会定是弓骑兵靠近营地后阵攒射,而剩下骑兵则挥舞着刀矛冲杀而入。
再不溜,脑袋就真要被砍走。
曲羌笛响起,是唐靡当儿在吹,婼羌人已经陆续出营门,只剩下去胡来王人,他在马上吹响羌笛,向任弘弯腰告辞,这几日遛马合作挺愉快。
“两千骑,全部压上,直接冲营!待破营之后,再顺势进攻楼兰!”
……
当看到匈奴人重新上马,缓缓朝营地压来时,任弘就知道,这场表演,该收场。
昨夜他入城与傅介子商量计策,献上空营之策。
“告知城中楼兰人,说是要里应外合,故意设圈套,布置空营诱敌深入,伏击匈奴。”
阵声响,楼兰人敲打着手鼓在城头叫嚣,汉使吏士带着伊向汉手下从城内冲出,看那架势,是想要配合婼羌骑兵,将匈奴人围堵在营地里啊!
“这空营是陷阱。”
僮仆校尉登时大惊,立刻招呼匈奴人撤退,五百骑兵匆忙上马出营,去北方与接应日逐王汇合。
等他再回头时,楼兰人已退回城中,婼羌人则重新占领空营,并未深追。
倒是在楼兰城南面那数十个星罗棋布雅丹土丘后,都升起股浓烟,那是“诸邦联军”人?还是在故弄玄虚,僮仆校尉有心派人去个个瞧瞧,但又害怕再中汉人*计,让斥候去不返。
“走罢。”
赵汉儿和卢九舌也在催促任弘,是时候回楼兰城,与傅介子和其他袍泽起,拼死搏!
而终于不再拉肚子韩敢当也劝道:“你已将该做都做,拖延胡虏整整九日!接下来,就得凭手中弓刀说话!”
任弘希望,这伎俩能将匈奴人也骗,虚则实之,实则虚之,让他们再踌躇个两日。
但从结果来看,世界上果然没那多傻子。
少顷,日逐王亲自带着属下倾巢而出,两千匹马迈动长长马腿缓缓前进,给人种压迫感,它们在践踏着楼兰人麦田,踩碎遗落在野外水罐,发出让人窒息嗒嗒声。
虽说凭借着营垒,几百人顶住两千人进攻不是不可能,但婼羌人没有拼命理由,这次交易里,他们从没有将战斗放进选项。
在去胡来王带领下,婼羌人已经全部上马,只等匈奴靠近到两三里内,便呼啸出营,向南奔去。
于是僮仆校尉只能悻悻回到日逐王先贤掸面前请罪:“日逐王,敌营有诈。”
“是有诈,但绝非伏击之诈。”先贤掸方才没有轻举妄动,直在仔细观察,此刻哈哈大笑道:
“从昨日三次派人试探,到今日那所谓伏击,出来与胡对敌,都是婼羌人,且是同批人,根本不敢与交战,每次都是逐走便退。料想,汉使只搬来婼羌人为援,那所谓南道诸邦,并无兵卒到楼兰来!”
“那方才……”
“方才也是故意吓唬。”日逐王已经看破对方伎俩,他高高举起手,让手下千骑长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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