届时苏薤城粟特商队,可持大汉发放符节,在玉门以西榆树泉购买丝绸。
如此也能避免他们当双面间谍,进入汉地打探消息。
除此之外,在任弘提醒下,傅介子还要史伯刀将其子史禄山留在玉门关,作为人质。
但仅是如此,已远超史伯刀期望。这岂不是意味着,来自苏薤城粟特商队,成唯能直接从大汉购买丝绸城邦?其余四城,都只能通过他们做转手贸易!
垄断贸易是商贾最爱,史伯刀自然大喜过望,也在傅介子面前极力承诺,自己会通知苏薤粟特萨宝们,在西域各邦经商之余,必须尽力向大汉提供情报,协助汉使。
“开通商路,帮助粟特人赚钱就是善与光明!”
所以大汉究竟是恶还是善,只取决于是否继续对粟特商队实施关禁。
就在这时,门开。
任弘走出来,副疲倦模样,跟旁人要瓢喝水,说自己在里面据理力争,嘴皮都说干。
“史萨宝,亏得竭力游说,傅公愿意见你,但能否解除关禁,还得看汝等诚意。”
往来无阻,岂不美哉?”
任弘言尽于此,但透露信息已经足够多。
史伯刀事后也仔细琢磨下,对任弘随意解读教义,骗骗普通粟特人还行,他当然不相信。
史伯刀虽然信奉火祆教,但他不是愚昧狂热信徒,而是精明商人,利益永远放在第位。
不过,火祆教也不是没把人间帝国划入黑暗阵营过,比如亚历山大,就是唯个和黑暗恶神共享“guzastag”头衔人类,此头衔意思是“受诅咒者”!
故乡经历告诉史伯刀,两强相争会导致混乱,战争让商路凋敝。反倒是强独大后,降临和平会让商路通畅,相比于抢掠成性,没法提供珍贵货物匈奴,源源不断生产丝绸大汉,显然是更好合作者。
史伯刀开始犹豫,是否要将任弘那个“汉是光明,匈奴黑暗”说法讲给其余粟特人听,好说服他们积极参与进来。
汉军此行并非只取座注宾城,在留下百余士卒留守后,他们很快
任弘擦嘴角水,引着史伯刀往里走,却又问道:“那件事,你考虑得如何?”
史伯刀露出笑容:“若大汉真能解除禁令,那粟特人在经商之余,也帮帮光明忙,又有何不可呢?”
……
虽然傅介子接见史伯刀时,是以高傲姿态,只答应上书朝廷,说明事情原委。
在傅介子计划里,康居和其余四座粟特城市,仍在制裁之列,但可以解除对苏薤城关市之禁。
因为希腊人侵波斯后,摧毁大量火祆教神庙、圣火,烧毁波斯古经《阿维斯塔》,杀害驱逐拜火僧,逼得他们不得不逃亡到索格底亚那。
在希腊人统治波斯和呼罗珊两百年里,火祆教在那儿遭到压制。反而是偏远索格底亚那,保存火祆教火种,等待重新熊熊燃烧那天。
于是,亚历山大与希腊人被拜火僧视为恶神奴仆。当安息人崛起时,当月氏、塞人游牧联军横扫大夏,将希腊人赶到南方时,火祆教僧侣是欢欣鼓舞,觉得光明就要战胜黑暗。
但在史伯刀心里,对善恶始终有自己看法:
“阻碍商路,耽误粟特人买卖就是恶与黑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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