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赖丹本臣属吾国,今佩汉印绶来,迫吾国而田,常恨龟兹,必为害。今日夺龟兹两城,明日便会如对付楼兰那样,将龟兹肢解分割。”
“龟兹北道大邦也,可与匈奴单于为昆弟,何苦做汉人奴婢?大王国中胜兵万余,加上匈奴相助,对付赖丹麾下三百汉兵,重夺轮台、乌垒,如同将手掌翻过来那样简单。”
“之后再东进袭击渠犁,与日逐王、焉耆、尉犁、危须及乌禅幕部、伊蠡王上万人马夹击,何愁铁门不开?”
就这样,汉军重新占据轮台乌垒,准备与乌孙联合,而匈奴与龟兹合作,亦在龙池谈妥。
当中原最后位纵横家主父偃,早已化作枯骨时,汉匈使者们,却仍在西域合纵连横。
所以,犯下如此大错醍醐阿达,罪当死!
好在日逐王仍给他将功赎过机会,开春后,醍醐阿达带着四百名最勇敢匈奴战士,从日逐王部夏秋牧场,后世巴音布鲁克草原向南进发!
在巴音布鲁克草原和龟兹之间,隔着巍峨天山,飞鸟难越。但在山系沟壑之间,依然有条不为人知羊肠小道,这便是后世著名“独库公路”。
独库公路风景冠绝新疆,雪山、峡谷、石峰,蜿蜒向上盘山路,但放在古代,给人印象只剩下艰难险阻。
高山上冰雪久久不化,刺骨寒风中,醍醐阿达带着勇士们,牵着耐寒马儿艰难前行。他们翻越让人望而生畏铁力买提达坂,穿过由庞大红色山体相夹形成天山大峡谷,走整整二十日,磨破几双毡靴,才抵达龟兹北部龙池。
安顿汉使之后,姑翼立刻飞马出城,去往龟兹城东北十里外片茂密胡杨林。
这林中竟有大片毡帐,数百匹马拴在胡杨木上,低头嚼着草叶,而或站或坐,尽是匈奴人!他们在磨砺铁刃,或调试弓弦,为即将到来大战做准备。
姑翼抵达最大帐篷前,醍醐阿达已在此等候多时,他辫发尖梢上绑着根人手骨做饰品,正细心擦拭自己匕首。
“僮仆都尉。”
姑翼拜倒在醍醐阿达面前,以额触地道:“汉使已入城!”
战争已经开始,在方
光是翻山越岭,便有数十人为此付出生命,减员达到十分之。
抵达龙池后,便进入龟兹人地盘,龟兹直与匈奴若即若离,前年更坐视傅介子袭杀匈奴使。
但赖天之福,近来事情出现变化,向自诩为西域城郭大邦龟兹,遭到大汉轻慢。
曾是龟兹人质,地位犹如龟兹王奴仆赖丹,如今做汉官。他不仅索取龟兹东境轮台、乌垒,还出言不逊,这让龟兹王十分愤怒。
而失去领地左力辅君姑翼,开始为匈奴游说龟兹王:
“很好。”
醍醐阿达将匕首收起,甩发辫站立起来,他脸上多道疤痕,那是以刀刻面发誓留下痕迹。都是因为去年冬天,在铁门遭受奇耻大辱!
奴役西域诸国僮仆都尉,竟被千汉军打到家门口,还眼睁睁看着他们,在门外筑座关城?
对匈奴而言,铁门通道太重要,是日逐王进入西域南北咽喉,如今咽喉被卡断,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汉军在北道屯田驻军。
如此持续几年,匈奴将丢掉大半西域,每年获取赋税金铁尽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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