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家便是匈奴,由去,便能提前与日逐王和僮仆都尉接洽,告诉匈奴,乌孙只是为报复龟兹,绝不会与单于为敌!”
得知这条新讯息后,帐内再度响起交头接耳之声,左边翕侯纷
“听说泥靡在千里之外,远水不解近渴啊,何不直接从夏都草原和赤谷城发兵呢?如此便能以最快速度毁灭龟兹,让西域诸邦知晓,乌孙大国也,绝不容忍怠慢!”
这时候,坐在元贵靡上首位乌孙贵族也发话:
“大禄孙女和孙儿遭到龟兹无礼,本该是最亲近血亲去为之报复,何必舍近求远,去找岑陬之子呢?”
这位是乌孙右大将,也是解忧侍女冯嫽丈夫,乃是乌孙内部亲汉力量中坚。
这句话十分诛心,肥王翁归靡也点点头,泥靡已经被否决。
派人到千里之外伊犁河下游通知泥靡,再到他出兵,起码要半个月。若是亲近匈奴泥靡故意磨磨蹭蹭,完全可能拖几个月。
而到龟兹后,他甚至可能与匈奴联手对付汉军,造成乌孙与匈奴联盟事实。
若如此,任弘来找乌孙借兵,就完全失去意义,甚至会起反作用。这便是他们必须把主动权,握在自己人手里原因。
任弘立刻起身补充:“在来乌孙前,路过姑墨国,姑墨人已经得知龟兹围攻乌孙公主、王子之事,当地还唱出首民谣。”
任弘鼓着掌笑道:“乌孙乌孙,龟兹之孙。”
敲打着面前木案,齐声喊道:
“进攻龟兹!”
“报复他们!”
“掳走龟兹女子。”
“将龟兹王金床搬回来,给昆弥垫脚!”
这时候,元贵靡终于起身,向肥王请命:“昆弥,请让去,是瑶光和万年长兄,也是父亲长子,该由来将兵报复龟兹!”
“龟兹小邦,何必长兄出马。”
乌就屠知道事情刻不容缓,也站起身来:“让去吧父亲,骑射之术,可比兄长强多!”
他扫视众人,笑着露出自己金牙:“由去,还有个好处。”
“据所知,匈奴右部诸王正与汉军在北道交战。乌孙若攻龟兹,是否会惹怒匈奴人?从而让匈奴、乌孙失和,让乌孙卷入更大战争呢?”
“姑墨人是这唱,昆弥不如派人去打听打听,这歌谣,眼下或许都传到温宿、尉头和大宛去。”
瑶光有些惊讶,这是她当时未曾知晓,不知是任弘搞鬼,气愤之余,还是如实翻译,乌孙话虽然简单,但“孙子”这词还是有。
果然,在座乌孙贵族颇为震怒,拍案拍案,砸酒杯砸酒杯。
虽然乌孙不如大汉、匈奴,但放在葱岭东西,也是最为强大行国,能与月氏、康居平起平坐,已经有人提议,连姑墨也起抢。
任弘道:“所以,乌孙对龟兹报复必须快,否则诸邦必轻乌孙,以为昆弥子女几乎遇害却不敢发言,每年贡赋恐怕都会耽误。”
战争热情已经被鼓动,乌就屠扫视周围,连亲近自己翕侯们,也露出贪婪之色。
于是他按照事先与母亲商量计划,对个翕侯使颜色,那翕侯立刻起身,大声说道:
“也支持对龟兹动武,昆弥,不如就让泥靡带大军去吧!”
……
让泥靡带人进攻龟兹,这是歹毒计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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