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忧公主好似早就猜到任弘担忧,笑道:
“任谒者且放心,昨日宴飨之后,便已说服昆弥,连夜派亲信去堵着,任何人不经昆弥允许,皆不得翻山去姑墨国。”
“如此来,匈奴公主和乌就屠就算要派人去给匈奴、龟兹报信,也得往东走,绕大圈子,行程大概与汝等差不多。”
“所以只要兵锋足够快,便能打龟兹个措手不及!”
任弘服气,真服气。
“瑶光希望能像冯嫽那样,成为依靠。有时候也在想,元贵靡与她性情换下,或者她生来便是男儿身就好……”
任弘却不这认为,然后掏出来比还大?不好,这绝对不行。
他肃然道:“女儿身又如何?就比如楚主,赴万里和亲,为大汉羁縻乌孙,坚持二十余年,终有成效。在小子看来,楚主为大汉立功,是可以与持节十九年不失苏子卿相提并论,羞煞许多只知高谈阔论碌碌男儿!”
“头次有人这般夸。”解忧公主哑然失笑,却又摇头道:
“有自知之明,这种赞扬可不敢当。只求国中诸卿百姓,不要鄙夷这远嫁戎狄女子,觉得是自贱就不错。”
……
晚春碧绿草原上,元贵靡在召集部众,虽然他披挂甲胄,身骑高头大马,但给乌孙鼓劲说话时,总是不够硬气,软绵绵。毕竟路得自己走,解忧公主不可能每句话,都给他准备份台词啊。
而乌孙众人知道是由他统兵外,也有些异样,交头接耳。
幸好还有楚主侍女冯嫽丈夫,乌孙右大将为其副手。
这是名对战争和掠夺很熟悉首领,却见他策马在乌孙人中游走,几个玩笑便将气氛调动起来。
解忧解忧,真是解人之忧啊,任弘担心,她几乎都先步考虑到。
楚主确实
作为叛王孙女,宗室罪人,人心冰冷与恶意,她小时候可见识不少。
解忧眼里带着丝无奈:“有很多事,女子是做不,也无可奈何。尤其是在乌孙,看似女子说话也算数,可以拥有自己畜群,但旦丈夫不在,就要像财产样,被其弟、子甚至孙儿继承。”
说到这,解忧却忽然打住,笑道:“也罢也罢,再说下去,也能写曲《悲愁歌》,任谒者就当是这又蠢又老妇人在抱怨吧。”
任弘默然,半晌后才道:“小子还有事想要劳烦公主……”
“是关于翻越白山险道罢?”
远远望着这幕,解忧公主喃喃道:“与昆弥育有三子二女,元贵靡性情有些柔懦,加上相貌也更像些,故不为乌孙众翕(xī)侯所喜。”
“但他是长子啊,是全家指望和顶梁柱,此番将兵击龟兹,希望他能担当起大任来!”
解忧又看向备好弓矢马匹后,正在与弟、妹道别瑶光。不管她纵马到哪,乌孙人都会肃然起敬,不敢轻视。
因为瑶光从小只有欺负别人份,揍得乌就屠满地找牙,弓箭、骑术比起男子来都不遑多让,是能够让乌孙人生出尊重来强者。
“这长女与其兄长恰恰相反,她从幼年便十分懂事,总在人前故作刚强,不愿犯错,不敢犯错。因为她知道,吾等远离故土,与大汉失去音讯,长兄又柔懦,若她再不站出来,弟妹恐怕都要受人欺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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