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道远啊,你可知晓,招降右谷蠡王,哪怕是斩他,便意味着你得天大功劳,可以像去年张掖属国都尉样,稳取列侯之爵。你放时候,就没有半分犹豫?”
在去渠犁路上,傅介子依然觉得此事太过可惜,这是条多大鱼啊,多少人见都见不到眼,可落在任弘手里,他却撒手。
“当然知道。”
任弘笑道:“但请容下吏说句讨打话,不管是千户侯还是万户侯,即便这次没有,再过个三五年,也肯定能挣到。”
小伙子很自信嘛,但傅介子脸颊微微抽动,在四十多岁才拼到700户侯位他看来,这话确实很讨打。
先贤掸箭,还是那毫不犹豫,与当年在弓卢水射猎时模样,也同他在铁门关外,为阻止场溃败,不惜下令对友军举弓样!
片刻后,先贤掸已亲手割下叔父头,捧着血淋淋脑袋交给亲信。
“将头颅直接送到单于庭去,交给执政大臣、郝宿王刑未央,就说右谷蠡王谋叛,为所杀。虽然无能右贤王又败,但因为当机立断,右地大乱得以避免。”
先贤掸替右谷蠡王将眼睛合上:“大单于同样忌惮右谷蠡王,他和郝宿王见这份礼物,定会高兴。”
先贤掸看向北方皑皑白山,那山背后,就是右谷蠡王庭,他要赶在右贤王之前去收拢右谷蠡王部众,安抚他们,告诉他们,先前那个昏聩无能王已经死,他们将迎来新主人。
那为何……”右谷蠡王死活想不明白,右贤王也是先贤掸敌人,他为何不与自己联手。
“叔父可知,父临死前对说过什?”先贤掸带着人,将右谷蠡王逼到河水边。
“他告诉,当年之所以让位给狐鹿姑,是因为狐鹿姑比他更适合做单于。确实,狐鹿姑单于带着诸王在郅居水边战胜汉军,擒李广利,洗刷漠北之战耻辱。”
“此外还有个原因。”
“父不希望单于庭出现夺位内斗,陷入内乱纷争,强胡能在大汉逼压下缓过气来,不容易啊。”
不过任弘下句话,却让傅介子很是欣赏
“再替给远方左贤王梢个口信。”
“大单于无子,往后挑选继嗣之人时,若右贤王与他相争,先贤掸会全力支持左贤王!唯要求便是……”
他叹口气,捧起射死右谷蠡王弓,略为犹豫后,将它在膝上折成两截!
“希望左贤王能力荐,由来担任新右谷蠡王!”
……
“他临终前告诫,往后不管受多少委屈,不管狐鹿姑是否遵守诺言,刀,只能对准汉人,不能对准胡人。哪怕有天被逼无奈降汉,去做个没权势安乐降王即可,万不能为其所用,反过来对付自己族人。”
先贤掸抽出箭,搭在右谷蠡王送他弓上,叹息道:“叔父,你若是直接降汉使该多好。千不该万不该,听信汉使欺诈,非要回王庭去。你可知若旦举兵,便会让右地血流干,叫乌孙和汉人得利,冒顿单于打下百蛮大国,甚至可能因此亡。”
“所以,你该死!”
“只是想夺回属于单于之位,昔日伊稚斜单于不也是以左谷蠡王身份举兵夺位?……”
他话卡在喉咙里,因为支箭已脱弦而出,钉在脖颈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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