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除巴巴赶来朝见汉天子姑墨、疏勒、莎车、于阗、温宿、尉头等八个西域小邦使节外,还有月氏、安息、大宛滞留在大汉使者,外加五属国归义君长、诸羌豪帅等,皆聚集在蛮夷邸。
大汉对来朝诸邦使者质子是十分恩荣宽厚,平日里胡萝卜没少喂,但偶尔也得用大棒吓唬吓唬。
所以,蛮夷邸今日封禁,执金吾早就将外面围起来,典属国通知所有人不得外出。
他们不知出何事,议论纷纷,不同肤色眼珠发色让人眼花缭乱,数十种语言交相喧哗,典属国九译令都有些忙不过来。
直到面含微笑常惠和任弘走进蛮夷邸院子里。
“连杀三批汉使楼兰王安归,被傅公用节杖捅死,而龟兹只是勾结匈奴欲杀汉使者,其王身首异处,其国灭亡,分为三。”
“这是在告诫诸邦,杀汉使者,冒犯大汉这种事,别说做,连这念头,都不能有!”
“难怪义阳侯如此激赏你。”
常惠十分高兴,拍着任弘道:“此番若能留在长安任职,可愿到典属国做事?苏公与,缺就是你这样大才啊!”
好家伙,常惠原来是想拉他进外交部?
于北阙,但示众起点,却是这蛮夷邸。”
任弘道:“听傅公说起过,这是为威震蛮夷诸邦。”
“不错。”
常惠将龟兹王首级木函拿给任弘端着,自己则捧尉犁王头,说道:“昔日苏公被匈奴滞留时,说过这样席话。”
“南越杀汉使者,屠为九郡;宛王杀汉使者,头悬北阙;朝鲜杀汉使者,即时诛灭。独匈奴未耳。若知不降明,欲令两国相攻,匈奴之祸,从始矣!”
“诸位,勿要慌乱!”
他让随从将两个头颅插在矛尖上,高高举起,又让九译令大声宣布道:“龟兹王绛宾勾结匈奴,欲杀汉使者,又围轮台,伏
“弘就是大汉块砖,哪里需要哪里搬,岂有自己做决定去哪道理?”任弘没立刻答应。
说话间,蛮夷邸已至。
长安有很多郡邸、王国邸,相当于各省驻京城办事处,最出名是汉文帝继位前曾待过代邸。
而蛮夷邸是所有舍邸中最大,南临藁街,北临长安西市,所以西市也是方便蛮夷使团与商贾做生意场所。这附近鱼龙混杂,治安般,外邦使者、质子相互斗殴打死人是常有事,那鄯善王叔父,位楼兰王子就在这附近犯法,按汉律下蚕室被阉。
西域大胜消息月余前就被驿骑飞马传回来,典属国当时就开始张罗此事。
“当时大汉兵锋正盛,焚匈奴之庭,屠轮台之城,蹈大宛之垒,籍夜郎之都,艾朝鲜之旃,拔两越之旗。所以匈奴竟为苏公此言所震慑,未敢杀害名汉使,只是将吾等监禁,还欲招降。”
虽然常惠曾与苏武同滞留匈奴多年,当年锐意从军出使少年郎,头发都熬花白,但他眼中锐气,却仍不减当年!
“只可惜当时国中确实有些问题,今上和大将军遂奉孝武遗诏,弃西域而养百姓,十余年过去,大汉已恢复元气。不过城郭诸国,却开始有人忘记当年轮台、大宛教训!”
“人都是不长记性,国也样。”任弘接过话,笑道:
“所以需要惩戒冒犯大汉者,让四夷诸邦,记得新教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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