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让常惠等人都未曾想到,这招真毒啊,发现任弘功劳无论如何也抹不掉,便转移目标,还说服与傅介子有过节范明友举劾她。
任弘也听得有些发怔,老傅你结是什仇啊,难怪要在朝中为你相争。
傅介子替任弘背锅时恐怕亦不会想到,自己会成为众矢之吧。
“不错!”
这是次有预谋联合打击,对面文官中,也有位长髯老者出列,却是皇帝老师,大鸿胪韦贤。
“度辽将军,你想举劾谁?”
哪怕霍光微微皱眉,范明友还是朝自己岳丈作揖:“义阳侯,傅介子!”
任弘猛地抬眼,登时惊。
……
范明友举劾绝非临时起意,而是做充足准备。
公主仪,王子比列侯仪,皆赐姓刘,入宗室籍,公主瑶光居平乐观上林乐府习鼓琴,王子万年居尚冠里宗室邸。皇后稍后会在未央宫椒房殿宴请乌孙公主、王子。”
她二人谢诏,起身时瑶光还朝任弘眨眨眼。
今日常朝便进入第二项议题,任弘站直身子,该轮到自己。
霍光道:“任弘于西域所立之功,这几日丞相府,内朝大大小小集议都论过,不必赘述,你本人还有什要补充?”
任弘应道:“无有,只是此行非弘人之功,麾下吏士韩敢当、赵汉儿、卢九舌等皆立功卓著,其功劳已书于简牍,奉与典属国丞。”
韦贤朝霍光拱手道:“孝文皇帝时,贾谊曾上书,提议建三表,设五饵,以此与单于争其民。”
“孝武时封左贤王于单为涉安侯,于单降后,次年便有匈奴赵王安稽、相国无龙附汉,汉封之为昌武侯,襄城侯。由是匈奴瓦解,如此方有元朔五年、六年长平烈侯出定襄之大胜!”
“如今匈奴本已内部不睦,此番若能收降右谷蠡王,匈奴内部必分崩析离,远期五岁,近期三年之内,匈奴亡矣!”
任弘真是听呆,三年亡
“傅介子在上疏中说,他下令让任弘将本已擒获匈奴右谷蠡王放走!”
“大汉与匈奴交战百余年,投降小王数不胜数,高后时有韩王,孝景时有东胡卢王等五王,孝武时更多,但最大也不过是军臣单于之子,当时左贤王于单。”
“数十年过去,再无位六角王降汉,漠北等战,亦无阵斩者。而元封、太初年间,为接受匈奴左大都尉投降,大汉在塞外筑受降城,并遣赵破奴发兵深入匈奴迎之,可惜未能成功。”
“此番若能将右谷蠡王擒获招降哪怕是斩首,必使匈奴震怖!足以告庙!”
范明友看眼任弘:“但就是这样位名王,却不请示朝中而放?任弘官职卑微,奉命行事无可厚非,不应责怪。但傅介子身为主将,却有纵敌之罪!请大将军察之!”
“此外,多亏义阳侯率军逼走匈奴右贤王部,否则铁门之困尚不可解。”
霍光微微颔首,那双分得有点开丹凤目扫视左右:“诸位还有何疑意?”
没人说话,东边站在殿堂末尾那些头戴儒冠博士贤良们也讷讷无言。
过会,西侧武官阵营里却站出来个人,说道:“大将军,任弘之功自不必再议,但却想要在此举劾个人!”
谁能料到,首先开炮不是想象中鸽派、贤良文学们,反倒是卫尉、度辽将军范明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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