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弘颔首,大汉不同机构相互竞争,侵夺职务是常有事,前些年益州郡蛮夷造反,也是前任大鸿胪田广明挂帅击破之,典属国只能扮演尴尬角色。
这也是常惠最放心不下事:“道远,你可知,大鸿胪近几年来直在争夺归降蛮夷入贡朝见管辖之权?”
从汉武帝时,关于远道而来臣服于汉各邦归谁管,两个机构就闹过好多次,职权也在两个机构间摇摆,会分给大鸿胪,会分给典属国,没个定数。
“大鸿胪韦贤近来频频上书,以周礼中典故说明,大鸿胪前身大行人,主管四方宾客朝觐礼仪事务,力主恢复古制,将
谁料大汉朝海军陆军矛盾重重,相互觉得对方是蠢货,荀彘杨仆二人争功,作战压根不提前知会对方声,结果打老久。
最后还上演荀彘矫制,以陆军火并海军惊天大戏。
这还得?再往后是不是直接拥兵独走叛乱!
事后朝鲜虽灭,但汉武帝怒之下就将荀彘咔嚓,杨仆也贬为庶人。
倒是将主动投降朝鲜带路党封四个侯,路最就是其中之,只是他来到大汉不久就犯罪夺爵,其子路甲只能从中层小吏混起。
又指着位满眼期待年轻人道:“管着西域诸邦入贡、遣质子、通商是文忠,你手下那个卢九舌,便做他译长。”
文忠大概也是有志异域立功,朝任弘恭恭敬敬地长作揖:“久闻西安侯威名!”
西域事务,谁还能比任弘熟悉?根本不必过多介绍。
下个则是身材矮小南方人:“管着西南夷是张匡,蜀郡人也。”
张匡确实满口蜀地口音,语速极快,亏得任弘经常听夏翁说话,否则还听不懂。
路甲羡慕地看任弘这炙手可热新君侯眼,垂首道:“当年朝鲜亡后,其地为四郡:乐浪、玄菟、真番、临屯,而没朝鲜阻扰,周边小邦得以入贡大汉,北有夫余、挹娄,东有沃沮,南有三韩。”
任弘见过众人,却有个疑问:“光禄大夫,归义蛮夷中,就没有乌桓?”
“乌桓有些特殊。”
常惠无奈地说道:“当年孝武皇帝遣骠骑将军击破匈奴左地,遂迁徙乌桓于上谷、渔阳、右北平、辽西、辽东五郡塞外,为汉侦察匈奴动静。其大人岁朝见,于是设置护乌桓校尉,秩二千石,拥节监领之,使不得与匈奴交通。”
“本来护乌桓校尉也该与典属国、大鸿胪通洽,但前年度辽将军击破乌桓后,便直接管着乌桓事务,典属国插不上手。”
“西南夷自孝武时降服,如今数十年矣,最初时西南夷君长以百数,独夜郎、滇受王印,隶属于牂牁郡、益州郡。前些年益州郡蛮夷反,南方句町助大汉击灭之,故天子又赐句町王印,除三王之外,还有滇国以西昆明部,叛服不定。”
任弘颔首记下,到最后人,观其容貌,与汉人还不大样,却又不似匈奴、羌胡。
“此为路甲,管着东夷入贡,他乃温阳侯路最之子也。”
幸好任弘前段时间刚读过史记,其中《朝鲜列传》仔细看两遍,否则都想不起来这温阳侯是哪号人物。
当年,汉武帝派遣左将军荀彘、楼船将军杨仆,各率海陆两军进攻卫氏朝鲜,本想着以镒称铢,拿下小小朝鲜当不费吹灰之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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