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在朝廷派来善后问责大员面前,却是越重越好,最好是重伤不治,差点死掉程度!
那句话说得好,伤疤,就是军功章啊!
就在与众人说话间,任弘却又皱下眉,表情十分痛苦样子,看上去像是在强撑,为大局,为胜利!
时间,从金赏到赵卬,众人都很动容,连赵充国也想起自己二十多年前天山之战时受那二十多处伤。
赵充国看眼缄默浩星赐,如此来,金城郡两县被破,郡府被围半月责任,哪怕只因为这伤,也没法怪到任弘头上。
因为任弘,竟是被人抬着过来!
“西安侯,你这是……”
金赏十分惊讶,他记得皇帝给自己嘱托,连忙上前问候。
却见任弘被韩敢当和游熊猫抬在担架上,嘴唇泛白,脸色甚至还有些青,似乎瘦大圈,却还强撑着起身,朝赵充国、金赏拱手道:
“后将军、金奉车,弘不才,半月前浩门水战受伤,恐怕不能行大礼。”
贪,这多半是先零大豪派来,想要引诱军偏离方向,驱退即可,大军且先赶赴允吾城解围为上。”
等赶到允吾城边,城外仍是片狼藉,羌人帐落没有拆完,城门缓缓打开,浩星赐步行而出,拜在赵充国马前。
“允吾孤城坚守半月,好在翁孙来救金城!”
赵充国却没有笑意,只是看着浩星赐,良久才下马扶起他,轻声道:“少贡啊少贡,何至于此?”
何至于此,这四个字让浩星赐心里直打鼓,过去半年,辛武贤屡屡说羌人欲叛,但浩星赐认为不会。结果,羌乱来势凶猛,即便金城郡早有准备,但还是叫羌人攻破白石、河关,允吾也岌岌可危,这失土之责,事后他这做太守恐怕要被追究。
后将军也不问任弘更多,只让他躺回去:“既然老夫来,道远便不需硬撑,先将伤养好再说。”
“诺,赵将军驰至金城
旁护羌校尉司马张要离为其作证:“西安侯马当先,鼓舞士气,奋勇杀敌,在冰河上以五百骑败三千羌兵,却挨羌虏暗箭,虽然伤重,但君侯不希望动摇士气,令吾等不得声张,强撑着南下。说不能坐视允吾不管,但却伤口崩裂,强撑到现在……”
“没他说那般严重。”
任弘笑道:“士卒们轻伤亦不下阵线,这点皮外伤,不算什。”
确实不严重,任弘伤好得差不多,也没感染。
但他很明白,在敌人面前,要学荥阳城头刘季,装作毫发无损,谈笑风生。
好在这次平定羌乱赵充国是浩星赐袍泽老友,不会置他于死地,而浩星赐已经在盘算着,应该将责任分给谁。
辛武贤是肯定要分,这厮带着郡兵主力闷着头往西打,至今音讯皆无,最好是全军覆没,如此来,所责任都能怪到他头上。
至于对岸任护羌,浩星赐半个月前就派人去告急,让任弘驰援河关,却被任弘拒绝。
那也倒罢,毕竟先前就说好任弘为金城守住后背,也确实打退支欲南下羌兵。但近来羌人围困允吾,任弘带兵到湟水北岸,却学起巨鹿之战里诸侯们,作壁上观起来,只偶尔朝羌人发动次夜袭吓唬吓唬。
不过在任弘渡过湟水来拜见赵充国时,浩星赐就再不敢生出给任弘分责念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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