烧当没有回答，但沉默已经告诉
干芒事实，他冷笑道：“烧当，
龙耶部
干芒，仍拿你当朋友，但凡知道，都告诉你，现在改轮到你，说罢，你要杀，去警告杨玉不要攻西霆障，然后跟着先零
起慢慢被困在山里败亡？”
“还是接受任护羌条件，投降汉人，事后可以得到肥饶小榆谷！”
和龙耶样，烧当也是小部落，世代居住在黄河以北大允谷，种小人贫，臣服于先零，烧当亏得是在
烧当笑停，刀子逼近干芒脖子：“要从你口中问出关于汉人防备，干芒，天快黑，湟水夜冷，可不比汉地，想坐到火堆边过夜
？还是继续挨饿，在露水里被冻上整晚。”
他威胁同样没起到作用，干芒笑道：
“收起刀子吧，但凡知道，都能告诉你……火堆在哪边？”
当他被烧当拽着来到温暖火堆旁时，竟有种年少时二人起追寻猎物，晚上在坐在篝火旁听释比讲羌人古老传说时候，也不知烧当是否想起？
反正绑他绳子，被松松。
龙耶干芒被蒙着眼，绑着手脚驮在马背上，只偶尔在烧当羌休息时扔在地上，已经饿整整两天没得到点食物，但根据渐渐远离森林气息，越来越浓黄土味，以及听到流水声，马匹行进方式，判断他们正在往湟水谷地里走。
当烧当羌在坚硬又寒冷岩地上休息时，他才被解开勒嘴布带，但眼睛依然被蒙着，阵酪香从鼻前飘过。
“干芒，想吃酪？”
是烧当，先零羌大豪杨玉女婿，烧当羌首领是龙耶干芒儿时朋友，那时候他们都是小部落，而现在他却成被其擒获俘虏——虽然是龙耶干芒主动送上门。
他前些日子主动请命，前往罕开羌劝罕开大豪对先零动物，条件是事后将大榆谷交给罕开，但罕开羌在汉军无端攻击卑禾后，也起疑心，决定再等等，龙耶干芒遂由河曲北上，前往烧当羌所在大允谷，按照任弘要求，去劝烧当归汉。
“在汉军里也只是个小人物，不受重任，虽然派出使前，任护羌没有告诉实情，但看得出来……”
龙耶干芒吐露这件惊人事：“那修个多月还没修好西霆障，是个陷阱！”
“什？”烧当有些惊讶。
干芒却道：“那西霆塞汉军有三千余人，不论是搬石还是伐木，都做得很快，足以在月内修好那障塞，可却收着力气，可不就是像猎手等待猎物那样，留下个诱饵？杨玉希望汉人进山去追剿，被他所伏击，汉人虽然屯田修塞，但也希望羌人出山来，早点与之决战，就看谁先没忍住。”
说完后他道：“是杨玉忍不罢？在大榆谷时，正好有几个先零小豪过去投靠，再不打仗，先零就要散，听出来你队伍有上千人，是要过去协助先零进攻西霆障吧？”
然而他这少时老朋友，却没有给他好脸色。
龙耶干芒咽下口水：“烧当，你要将绑到哪里？”
“绑给先零，杀你头！”
烧当大笑起来，笑时候还打个干嗝，在龙耶干芒印象里，他们年少起出猎时，烧当便经常如此。
龙耶干芒丝毫不惧：“若你真这想，送去就是头颅，而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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