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高大俊朗天子,却无力地卧在床榻上,总是聪慧睿智他,却句话都发不出来,原本白皙脸色发黑,太医为其诊治时,上官皇后甚至看到皇帝皮肤上起大片大片紫痂。
死亡,似乎就要光顾他。
上官澹手松开,但鼓足勇气后,又再度握住他,轻轻摩挲着,试图从中汲取些力量与勇气。
只是她脑海中,却充斥着刘弗陵清醒过来时,与她说得那些话。
那些要她务必告诉大将军话!
而那时候刘弗陵也才12岁,年少多慧,自然没耐心与这动不动就红眼想父母小哭包玩耍,不爱搭理她,偶尔共食完毕,就拂袖而去。但宫里生活还算惬意,除地方大点外,与寻常贵族淑女没什不同。
但元凤元年,上官澹8岁那年,剧变袭来,祖父、父亲因为参与推翻大将军“谋反”,上官氏夜之间族灭,只有她活下来,多亏霍光外孙女身份,得以继续在宫中为后。
那之后,切便不同,身边人,换成外祖母霍显派来亲信。少女不敢哭,她必须懂事,听话,否则连自己都随时可能被换掉,换成某位姓霍妹妹、侄女入宫取代她位置。
而从小便是孤儿刘弗陵,从那时起倒是对她对几分同情,时常来椒房殿看看上官澹,甚至会带她去太液池玩耍,因为皇帝有心疾,不能下水,便怂恿她卷起衣裳下去玩水,但才露出莲藕般小腿,却被皇后詹事板着脸阻止。
之后数年,天子身体越发不好,太医令说应减少房事,夜之间,宫女都穿上穷纨,本打算让上官澹专宠,但刘弗陵似乎很厌恶霍氏对宫闱干涉,对上官澹遂再度冷淡下来。
,可这也太难为个年仅15岁,放后世才刚初三小姑娘。
因为椒房殿离此较近,上官小皇后最先抵达,也目睹丈夫最后清醒时光,以及之后持续晕厥。
据金赏说,天子先是胸口卒然大痛,咬牙噤口,而后舌青气冷,汗出不休,陷入昏迷。
期间天子奇迹般复苏醒来次,还保持着清醒,并对上官皇后说几句话,而后便再度昏迷,再未睁开眼。
见皇帝手足乌青,上官皇后犹豫之后握上去时,不由打个寒颤。
“陛下那是何意?那些话,能对外祖父说?”她眼里更加恐惧。
这便是入殿后,霍光与群臣见到景象。
在那瞬间,坚如磐石,在踏入殿门前刻还在怀疑里面有没有埋伏,小皇帝打算如何翻盘霍光
“明明是霍氏做事,为何要迁怒于呢?”小姑娘也很委屈。
这种名义上夫妻身份,便直持续至今。感情说不上好,也说不上坏,完全符合相敬如宾。
这之外,或许再加上点“同病相怜”吧。
至少上官澹觉得,除霍家,天子也是她依靠,唯依靠。
可现如今,这依靠倒下。
冷如冰,像极腊月雪。
上官澹还带着婴儿肥稚嫩脸上,满是惶恐和畏惧。
她害怕生死离别。
始元四年,上官澹才5岁,便被祖父、父亲送入宫中,初封婕妤,月余,立为皇后。
她可以说是在宫里长大,最初时懵懂,还以为父母不要自己,抱着母亲腿撒娇,死死拉着车门不放,进宫也终日哭哭啼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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