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同性格,也让他们走上完全相反道路。
“天汉二年,李陵不愿只做贰师将军后援,想独当面,说是愿以少击多,五千步卒直捣单于庭,孝武皇帝允之,令其出塞,结果嘛……”
现在霍光执掌天下权柄,而李陵则在苦寒遥远坚昆左衽辫发,当年朝廷派人去迎接苏武归来时,霍光令使者任立政游说李陵同归汉,告诉他:“汉已大赦,中国安乐,主上富于春秋,霍子孟、上官少叔辅政。”却为陵婉拒,也不知他是否还活着。
霍光收回对旧友点念想,看向面前年轻人:“李陵耻于为人下属,觉得自将军也能做下冠军侯事业,你呢?是否也要请求自当队,就像先帝答应那样?”
这件事任弘自己都快忘记,霍光却记得很清楚呢!先帝当初说,让任弘做区区护羌校尉太过委屈,想让他领湟中月氏胡,再征凉州募骑,自成军!
“下吏曾听闻,高皇帝时靳歙(jìnxī)便任骑都尉之职,随高皇帝定三秦,败赵将贲郝于朝歌,破项籍于陈,封信武侯,后又以骑都尉击代,攻韩王信于平城,并从击陈豨、英布。”
骑都尉早在刘邦时就有,属光禄勋,秩比二千石,掌监羽林骑,无定员,说起来,这是任弘做过第四个比二千石职位,可在霍光面前,他却没先前腹诽,显得十分感激,顺便还主动请战。
“弘不才,幸得大将军擢至此位,愿效靳将军,为大汉东征西讨,不落下任何场大仗!”
说起这靳歙,虽然不怎知名,可他却是大汉建国后,第批封侯十位功臣之,同届有曹参、夏侯婴、陈平,比萧何还早,乃是投靠刘邦梁地豪杰代表。而最后以“车骑将军”职位去世,在史记列传里混上个位置,任弘以之为榜样,听上去没什问题。
可霍光哪是这容易糊弄,他放下笔道:“道远只想到靳歙?怎不说说近三十年历任骑都尉?”
若真如此,这次说不定都混上个杂号将军。
可如今,却只是骑都尉,统属部下,估计不会超过五千。
任弘忙道:“下吏听闻,高皇帝曾问淮阴侯将兵多寡,淮阴侯曰,陛下不过能将十万。”
“高皇帝又问淮阴侯能多少兵,淮阴侯则道:臣多多而益善耳。”
“弘以使者身份求得乌孙援兵,侥幸灭龟兹,又于河湟得赵老将
他站起身来,负手走到任弘身旁:“天汉年间骑都尉叫‘李陵’,李广之孙,当年与相善。”
“漠北之战李广自刎,六郡子弟皆哭,但也有人说他屡战屡败,是畏罪z.sha。李陵作为李氏长孙,心心念念想要为家族恢复名誉,最好办法自然是为孝武皇帝击匈奴立大功,他当年和你样年轻,曾越过居延塞侦查地形,深入匈奴二千里。”
“武帝喜少不喜老,欣赏李陵年轻果决,不但有李广风范,甚至从他身上看到卫、霍影子,升为骑都尉,带着五千荆楚之士驻扎在酒泉张掖。”
霍光当时也才三十多岁,虽然他兄长霍去病射杀李敢,但同为天子侍中近臣,霍光、上官桀与李陵关系还算不错。
但他们是截然不同两种人:霍光相貌平凡沉默寡言,从不露头冒尖,李陵英朗高大夸夸其谈,永远是人群里最耀眼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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