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要离忙道:“这是西安侯亲卫郎官,不样。军中只招
所以天水人还是给西安侯面子,任侯爷大旗举,赏钱放,还真有不少人应募,只是这几日天水郡该来基本都来,故显得门庭冷落,只偶尔有几个从隔壁安定郡听到消息来应募,嘴里还怪任弘不去安定募兵。
“征得多少人?”眼看在天水已待十天,任弘询问杨恽,身边有个文化人就是好啊,兵卒造册之类,统统都能交给他去做。
杨恽虽然嘴皮子贱,能力还是有,翻阅兵卒名册,每个人名、籍都清清楚楚:“已近千骑。”
不算太多,因为任弘要求高,征都是自带马匹,家世清白良家子,要求年满二十,高七尺以上,还得当场考试,着甲骑马跑十里地,按照大汉秋日都试标准,五十步外射弩或射箭十二支能中半者。
天水郡人口不过二十万,任弘他们来此十日就募近千骑,比例很高,接下来还要去陇西、金城以及河西四郡,三千骑指标怎都能完成。
万钱,立功照样有赏赐。
但究竟哪些仗值得“奔命”,天水人有自己计较。
张要离对辛庆忌道:“元封年间募天下兵卒击朝鲜,那种仗就万万去不得,路远啊,从天水走到朝鲜,恐怕得年,若是要坐楼船过海,就更折腾。”
天水人骑射得,可要论水性,却远不如齐楚之人,上船能吐得晕死过去。
又道:“始元元年,朝廷募六郡吏兵击益州郡蛮夷,那也去不得,虽说路途看似不远,可翻身越岭,益州郡地处南中,到处是山,吾等发挥不骑射之长,即便不亡于西南夷毒箭之下,也会因为瘴气疫病而十死五六。”
到下午,任弘和杨恽回趟营地和新募天水骑士同吃,再到营前募兵大旗转悠时,却发现这里又来几个应募之士,其中个牵着马少年郎,正站在张要离、辛庆忌等人面前急红脸。
张要离板着脸驱赶他:“你才十六岁,如何出征?”
那少年口边地口音,尚显稚嫩,眉毛很粗,不像是自然生长,反倒像画上去描粗样,乍看有点滑稽。他背后背着个皮袋,里面放着数杆短矛,腰间挂着环首刀,所骑马匹亦是良马,闻言不服,指着嘴上没毛却能当面试官辛庆忌道:
“那他几岁?看年龄与差不多。”
辛庆忌连十六都没呢,时间有点尴尬。
辛庆忌颔首:“年初时击西羌呢?看赵将军带多是关中士卒,应募六郡子弟也不多啊。”
张要离低声道:“彼辈是觉得,西羌没什油水,斩羌虏才得三千钱,不划算故而懒得去。”
辛庆忌道:“那按理说,斩匈奴胡虏首得五万钱,应该纷纷响应才对,可吾等立西安侯旗号名头前,本地郡都尉也没募到多少人啊。”
“击匈奴虽然容易多得赏赐,但也有可能殒命塞外,全凭跟将军是否善战爱惜士卒。所以得看人下菜,瞧瞧募兵将军是谁,若是霍骠骑,亦或是赵翁孙将军,那自然没话说,可若是贰师将军来募……”
张要离嘿然,大汉哪位将军厉害,哪位将军无能,皇帝可能不清楚或是装糊涂,六郡人心里却门清,当年被李广利带去大宛、燕然山战死人可不少,六郡家家举丧,恨透这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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