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赵汉儿这次却不帮他翻译,径直过去飞起脚将皋牙胥踹趴在地上,旁甲士立刻过来按住绑,也不管小王子不甘声音响彻军中。
只有军司马杨恽在旁直摇头,这位小王子还是太天真,别看西安侯脸是白,可这心啊,跟黑戈壁样黑!
另边,直紧握弓刀候着甘延寿等人,终于接到他等待已久命令。
曲长张要离飞马过来,指着对面十里外匈奴人下令道:“犁污王子果是诈降!而其部众欲遁去,西安侯有令,全
西安侯任弘骑在匹枣红母马身上,为甲士簇拥,威风凛凛,正居高临下看着有些狼狈皋牙胥,听赵汉儿翻译后道:“朋友来有美酒,敌人来有利剑,犁污王子,你是真心愿降?”
译者如是问他,皋牙胥单膝下跪,他也豁出去,解开左衽胡裘露出胸口,手往上面拍:“自是真心,从此皋牙胥就是大汉归义胡长!”
“本侯还真想剖开看看,是不是七窍玲珑心呢,嗯这句不用翻译。”
任弘继续笑道:“甚善,只是本侯有个规矩,在纳降前,得问归降者三个问题。”
皋牙胥昂着头:“请西安侯尽管问!”
杳无音信,若是可能,他还是希望能保留自己武装,并在这次汉匈交战里立些功劳,往后长驻冥泽北山,汉强投汉,匈奴复强则伺机叛归。
所以他也不太愿意只身前往汉军阵前,希望那位数年前曾名动西域西安侯,能派使者过来让他随便拜完成仪式,但任弘坚持要皋牙胥来拜见。
双方时间僵住,直到先前为孔璋联络皋牙胥敦煌尉史陈彭祖亲来游说:“西安侯之尊贵,不亚于昔日霍骠骑,王子究竟能否被大汉接纳,全凭他人说算,王子之众不如浑邪王,焉敢不往,难道还想要西安侯屈尊只身过来不成?”
皋牙胥寻思番确实如此,最好不情不愿带着几个随员前往汉军阵前。
迎面而来,是汉军吏士被黑戈壁太阳晒得黝黑脸庞,几千双眼睛都定定地看着他。而等入汉军阵中,已无退路,就更由不得皋牙胥,那些站在两侧甲士,玄甲也散发着和黑戈壁样反光,刺得皋牙胥眼睛发疼。在皋牙胥经过时,他们忽然架起把把长戟拦住去路,让皋牙胥心惊不已。
任弘慢悠悠地说道:“第,你杀过汉人?”
“杀多少?”
“为何要杀?”
赵汉儿只手摸着弓弦,嘴上如此问皋牙胥,却见这位王子先是愣,然后猛地昂起头就是叽里呱啦通匈奴话,似是想解释什。
“他在斥骂大汉天子!”
“请王子下马。”
陈彭祖做个请姿势,率先在前带路,而皋牙胥随从便被拦在这之外,他只能硬着头皮,微微弯腰,从那片戟林中穿过。
虽然才短短几十步,但对皋牙胥来说,却是从未经历耻辱之路,这刻,别提多后悔投降之事,更懊恼自己不该亲自过来。
更屈辱还在后面,他被个身高体壮,身着重甲浓髯大汉拦住,那双手粗,bao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,将佩剑和尖锐之物取走,甚至连脖子上挂着狼牙也不放过,皋牙胥实在忍不,咬咬牙,用匈奴话大声道:
“难道大汉君侯,就是这样对待投诚壮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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