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军侯饶命,是秦人……不,是汉人,汉人!”
赵汉儿诧异:“汉人为何会来车师?”
“叫苏犹。”
此人下拜道:“祖先乃是秦末之际,从新秦中被掳至匈奴工匠,三十年前,跟着匈奴人辗转来到车师,就此留下来,为车师王凿井数十,遂得为贵人。”
他伸出手给赵汉儿摸,果然满是老茧,不是天生享福贵人:“小人常劝车师王与大汉为善,可他为二王子蛊惑怂恿,不听啊。”
赵汉儿看出门道来:“力气不错,准头也好,平日经常用石头打鸟?”
甘延寿谦逊道:“不敢,只用来打鹿和野猪。”
这是谦逊?赵汉儿无言以对,匈奴人这下不在墙上开弓,而挥舞着刀冲杀过来,只是他们马上功夫得,巷中步战哪是轻侠出身汉军对手?
不多时,靠着甘延寿蛮力,他们推开车师王宫大门。
说是王宫,其实就两栋大屋,破开宫门就到庭院,进庭院则是宫室,沿途已经不再有抵抗,男女老少,所有人都乱窜气,哭声震天,逮住后也语言不通,他们急,赵汉儿也急。
老人都胆战心惊,这不是佯攻,绝对不是!
所以东门处督战车师王子乌贵,甚至还不知后院失火。
因为连道路也是硬生生挖出来,故全城虽无外墙,但内部却七拐八绕,就象个层层设防大堡垒,人行路中,像处在深沟之中,无法窥知他处。
赵汉儿也不讲究,反正这些生土墙足够厚,他们索性乘着韩敢当沿着城中大道,路朝东门杀过去,搅得交河大乱之际,让眼尖王老爬到墙上寻找道路。然后便带着下属们,顶盾持刃,或者直接以方才鹤嘴锄为武器,朝城内最高大显眼建筑赶去。
那是车师王宫,就算里外夹击失败,也能逮车师王及其嫔妃子女做人质。
赵汉儿不管那多,揪着衣襟追问道:“车师王何在?”
苏犹连忙指着院子里那口井道:“在井里!”
赵汉儿愣:“井里?车师王投井殉国,倒是壮烈?”
但等他小心翼翼,伸头去到井口看,却见井壁中央,身材有些臃肿,身紫色蟠纹绮
“译者,译者呢?”
敢死之士此行主要是为抓获车师王,是带译者,这会跑哪去?
王老瘸拐过来道:“好像半路中箭死。”
赵汉儿有些头大,没法,只能让甘延寿将王宫把,将见到所有人都逮起来,可仍然没有类似车师王人。
当王老抓到个头上扎帻,穿白绢衣中年人时,他竟然说汉话。
沿途还是遭到些抵抗,除不断过来送,却很快被河西曲三百勇士打得屁滚尿流车师人外,最棘手当属撤离时留在城中监视车师匈奴人。他们蹲在墙上朝敢死之士射箭,不少敢死之士应声倒地。
但在赵汉儿眼里,那些匈奴人不过是活靶子,此时月光明朗,城内也有举火,他不断避让开弓,连杀三人,对方果然没有射雕者。
要射第四人时,那人却被颗呼啸而至大石头砸烂脸,仰面掉下去。
却是甘延寿所为,他夜晚时弓箭命中率低,情急之下开始捡石头砸。
甘延寿是天水曲人,此番因自告奋勇,说在北地郡时曾徒手爬上十丈高黄土塬,被任弘准许参加夜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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