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夜筑城,又驱火牛冲营,焉耆、危须、尉犁三国曾有传言,说有牛首人身山神相助。胡人笃信巫鬼,较大汉楚越之地更甚,今日就顺着他们胡思乱想,演出好戏!”
正说话间,个人踩着很重步伐走入帐中,却是任弘麾下曲长韩敢当。
可与往常不同是,韩曲长胄上,用胶镶两个大牛角,远远望去显得更加
危须国是真正蕞尔小邦,举国不过四千人,城垣低矮危须城内,男女老少加上都才两千多,见到城外来上万汉军,自然不敢反抗,第时间就选择投降。
任弘倒也没难为危须王,只是让译者通知他:“从此以后,君便是‘汉危须王’!等大战之后,会有持节汉使来赏丝帛而赐印绶。”
作为归顺大汉代价,自然是提供大军粮秣,任弘还要求危须王多寻百多头牛和牛角来,待抵达焉耆国时有用。
金赏不太明白:“道远莫非是想再用次铁门关外‘火牛阵’?”
任弘笑道:“那计策,只在铁门外峡谷里有用,这次要用计,叫做‘惊弓之鸟’!”
昭皇帝戴孝这颇为魔幻幕。
任弘也由此发现,金赏老实人形象或是装出来,但带兵不力这点,却没法装。这种披麻戴孝形式主义,让无君无父休屠人抱怨纷纷。几十年,他们早已同金氏断主从关系,金赏又不擅骑射,没有拿得出手军功,甚至连休屠话都不会说,休屠人能服他才见鬼。
但任弘却对金赏没有丝毫怠慢,谁知道这厮主动请命随自己以偏师抄近道,是打什主意,反正任弘对他说话,再也不信半句,只是忽然又想到:
“霍光当初在温室殿前虽没有明说,但相当于透金赏双面间谍身份,意欲何为?”
左思右想,任弘觉得此事古怪:“莫非是想要让永远提防着金赏,令二人再无合作可能?”
焉耆可不比危须,其人口三万余,胜兵五千,都城员渠城方二里,龟兹分为三后,国力仅次于车师。
“焉耆王虽暗暗遣使去都护所在,说愿降大汉,但西域胡王常首鼠两端,易变。更何况,还有从车师撤退过来三千匈奴屯田兵守着员渠城,若是焉耆人协助他们死守,吾等还是要耽搁时间攻打,付出些伤亡。”
“所以得吓吓焉耆人,赶群牛同行,叫焉耆王回想起铁门外火牛冲阵恐惧来,将那份持两端之心,彻底吓没!”
金赏恍然大悟:“驱牛原来是作此之用,那牛角呢?”
他带着“学西安侯用兵之法”心态求问,任弘也不藏着掖着,自己当年在西域留下名声,岂是别人学得去?
霍光心思太深,这动作含义,任弘也说不太准。反而是金赏不知道任弘已经知道,仍在任弘面前以“孝昭忠臣”自居。
“西安侯问为何要做你后援踵军?让西安侯在此次出征中独当面,是孝昭皇帝心愿啊,金赏只是想尽绵薄之力。”
任弘表面上十分感动,附和应是,实则虚与委蛇,不对劲话绝对不接。
只是他暗暗琢磨:“金赏同路也好,他麾下匈奴休屠人,或能起到奇效。”
两部离开车师往西南行,前往后世焉耆盆地,天山离他们越来越远,博斯腾湖则越来越近,首先挡在面前是危须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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