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贵靡重重亲吻它,希望能从父辈遗物里,获得些许力量。
“定能!”
……
羊马墙不高,但足以让傅介子站在上面,观察战场。
这位斩楼兰王首传奇人物,此刻身赤甲,长须及胸,手扶着环首刀柄,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乌孙人内战。
右大将也是无奈,他们倒是想拖延,拖到汉军击败匈奴南下,但战争主动权,在泥靡方。
如解忧公主所说,撤离热海是不可行,那样会让己方瞬间分崩离析。只能硬着头皮迎战,赌在汉军帮助下,能够创造奇迹。
但以现在士气,真能胜?
泥靡常年在七河,面对康居人,劫掠大宛和粟特人,都是他打头阵,作战经验比右大将还丰富,更别说第次指挥两万人作战元贵靡。
而昨夜对狂王军夜袭,也以失败告终。
他妹妹瑶光,都能将元贵靡打得满地找牙。
此时经不住激上前应战,只会让战争提前结束,右大将不认为元贵靡能活着回来。
但若不应战,就会被乌孙人视为软弱,因为两千汉军援兵抵达而稍微复振士气,恐怕又要跌到谷底。
若任弘在,说不定就让元贵靡脱昆弥装扮,派个最厉害勇士穿上去赌赌,若有机会靠近干掉泥靡也不错,对沙漠狐狸来说,兵不厌诈嘛。
可在场毕竟是乌孙人,守着游牧者规矩与荣誉,右大将只能亲自上前,报名号想要代元贵靡应战。
傅介子是坚决反对此时与泥靡交战。
这才是汉军抵达第二天,士卒们还没从翻山越岭长途行军里缓过气来,而元贵靡麾下乌孙人士气也不是很高,两千汉军援兵还不足以让他们振奋。反而泥靡大军志在必得,士气正旺。
但元贵靡和右大将也有苦衷,赤谷城不算大,只能让数千人防守,根本挤不下两万多人。
按照傅介子、常惠提议,让解忧公主、元贵靡带着部众暂且西撤,留汉军步卒在赤谷
虽然右大将明说此战由他指挥,元贵靡只需要旗帜不动,稳住军心即可,但并没有让元贵靡感到轻松。
在敌军结束嘲讽,狂王麾下十三翼四万兵,开始或前或后,如同平地上移动十三个蚁群,向己方推进时,元贵靡却还在问自己:
“吾等能胜?”
他咬着牙,想到惨死父亲,想到对他寄予厚望母亲,想到城内弟、妹,握紧手里剑,那是肥王剑,乃是安息王所赠,装饰为典型波斯风格。
“能……”
但泥靡也不傻,见来不是元贵靡,便高傲地走,只剩下地上矛。
狂王军开始大声嘲笑“汉王”胆小,这边也纷纷回击,但吃亏在人少上,声音被盖住,仔细想想,终究是己方昆弥不敢应战在先,渐渐没骂回去底气。
“汉王”阵营中,弥漫着种悲观和萎靡杂糅处衰败气氛,本就经历肥王遇刺等事他们,对这场战争早没必胜信念,汉军抵达也未能改变人数劣势事实。
更何况,今日右大将要求他们配合赤谷城外两千汉军阵列,采取守势,不得轻易出击。这些平时只知进攻战士们,此时只能等着敌人来进攻。
个个都有点无精打采,如同只只被锁链拴住狼,空有爪牙击地咆哮,却完全动弹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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