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汉家规矩,天子立后,必见于高庙。”
就相当于后世娶媳妇后,清明节带去祖坟前磕个头,告诉祖宗家里添人,明年就抱娃来见。
石显告诉刘贺他当年刚受腐刑入未央宫见闻:“
事后,王吉得知枣子是偷摘邻居家,便勃然大怒,将妻子赶走。邻家听说后,认为这不是什大事,把枣树砍掉,又来劝说王吉,这才将妻子招回。故长安市坊里有言曰:“东家有树,王阳妇去,东家枣完,去妇复还。”
其性情可见斑,如今王吉也没什好主意,他无龚遂之勇,总不能堂而皇之去拜见霍光,捅破这层薄纱吧?只能劝诫刘贺,说大概是五将军远征在外,大将军忙碌之下忘。
而在王吉看来,近来天子确实耽于游乐,迷恋女色,以这样状态去谒高庙,当真好?他继续规劝刘贺,素服陋食,遵守孝道,如此斋戒个七天,说不定大将军就回心转意,同意他去告庙呢?
这法子太被动,刘贺不喜欢,他越发不安起来,吃饭也不香,小宫女也不睡,愁眉苦脸样子,倒是让近臣石显看出端倪。
石显嘴甜,为人巧慧习事,能探得人主微指,旁敲侧击求问后,刘贺说自己烦恼。
“春秋有云:政由宁氏,祭由寡人。虽是天下无道礼乐征伐自卿大夫出,但也能五世希不失矣。又云:国之大事,在祀与戎。陛下已将斩蛇宝剑交予大将军,若再无告庙祭祀之事,这君位焉能稳固?”
夏侯胜话如同盆凉水浇在刘贺头上,做个把月皇帝发现自己还转正,让他再度忐忑起来。
“还望夏侯先生教!如何才能让大将军许告庙!”
子孙继承家业告庙本是天经地义事,可如今大汉自有国情在此,刘贺自己说不算。
他虽然天真散漫,有个好处就是能够立刻认错,立马腆着脸避席求问,然而夏侯胜却闭口不言。
他也是病急乱投医,还指望石显年少坐腐刑入宫,在未央待近十年,解宫中那些暗藏规矩,或许能想到什办法。
石显当面也没什表示,直到次日,却匆匆前来拜见:“臣昨夜辗转反侧,最后想出来策,可使陛下早日谒高庙。”
刘贺大喜:“果然还是石卿有急智,是何妙计,快快说来。”
石显下拜,送上他妙招:“立后!”
……
夏侯胜能通过学识找到霍大将军给刘贺故意留下草结,但如何解开,恕他无能为力。
这些“醇儒”就是这样啊,作为优秀在野党,找问题挑毛病把好手,至于解决之道?还是交给其他人去想办法吧,他们只袖手旁观,等出现新毛病后,再挑挑拣拣番。
只要不做事,就不会出错,便立于不败之地,朝堂诸卿不知换几轮他,不治而议论儒生们却依然能站在原地,吃着俸禄,对朝政指指点点,他们永远正确!若谁将板子打向他们,那就是心胸狭窄,防人之口甚于防川!大多数当政者也懒得招惹,只当苍蝇嗡嗡叫,不做搭理。
夏侯胜亦是如此,于是刘贺只能将求助目光看向王吉。
但王吉也有他不足之处,此人虽然忠恳清廉,却有些古旧死板,做事极有原则,他当年在长安居住时,邻家枣树枝叶伸入其院中,王吉妻子随意摘几颗枣子给他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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