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将军。”
田延年心情忐忑地入内,生怕自己谋划被霍光察觉,但霍光却抬起头道:“子宾是否疑惑,为何不曾处置张安世,反而与之结亲?”
“不敢,大将军定有谋划。”
霍光却笑道:“兵法云,将欲取之,必先予之,如此而已。”
这话没错,霍光好亲家上官氏,不就只剩皇太后人,大将军下起手来,哪管什姻亲世故。
二来,田延年有种直觉。
“刘病已绝不可为帝,否则内有张安世,外有与其相善任弘,恐为大患!”
正如此思索时,厅堂门扉打开,霍光和张安世结束这场漫长对话,但让田延年意想不到是,张安世脸上,却没有被训斥逼问惊惶沮丧,居然是笑着,看上去心情不错。
就算大将军没有摊牌,但二人究竟是聊什?谈皇帝废立聊得这开心?
张安世看到田延年,过来对他道:“子宾,还不快来恭喜为兄!”
至都不派霍禹去,而张千秋又在范明友军中,任校尉。
此人不可使之继续盘踞朝堂,否则就要尾大不掉。
在田延年看来,要干掉田顺、广陵王很容易,以他酷吏之能,想抓这两位死罪把柄不要太简单,怯懦逗留,蓄意谋反,抓个准。
但张安世和苏武却不能这样,苏武可怕在名望太大,大将军都不敢轻动,甚至不敢踢出朝堂,只能让他在典属国位置上坐到老死。
而张安世则是太过圆滑,不留任何把柄,田延年思来想去,能搬倒此人法子,也只有大将军最忌惮事。
霍光低声道:“吾等先不急着对付张安世,在废帝之事上,还用得着他!”
田延年松口气:“大将军还是要废掉皇帝?”
“他不是皇帝,只是难承宗庙昌邑王。”霍光话语冷酷,不管事情多蹊跷,也不管是被威逼还是诱惑,刘贺下诏书想要对他不利,是确有其事,既然做,就得承担后果。
事到如今,只能顺水推舟,这拎不清,整日给他找麻烦皇帝,确实留不得,否则越往后越难办。
田延年眯起苍枭般眼睛,笑着迎过去:“不知右将军所言是何喜事?”
张安世似乎什都不知道,也不提他与霍光真正聊事,只有些得意地凑到田延年耳边道:“大将军刚刚替其侄孙霍云,向女孙张敬求亲。”
“从此以后,霍、张两家,便是荣辱与共亲戚!”
张安世亲热地拍着田延年肩:“等他二人成婚那天,子宾,为兄请你作为主婚人,万万不可推辞!”
……
“那便是张安世表面乖顺,暗地里包藏野心,想要操纵废立,扶持亲近张氏皇曾孙。”
当年上官桀便是如此,绕开大将军,企图自己控制权力,这是大将军永远忘不教训,宁杀错,不放过。
田延年不指望大将军因为这模棱两可证据,就杀张安世,就算真这样,杜延年肯定也会劝阻。只求霍光对他产生猜疑忌惮,慢慢边缘化,最终削其父子之权,赶出朝堂。
而顺便,也能让那皇曾孙坐不上皇位。
来可以让大将军另选他人,刘姓旁支幼儿什,接连舍近求远,天下必疑,就算大将军说自己是忠良,朝中也不会相信,形势既成,大将军会被舆论和背后无数双手推上那个位置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