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敢当麾下部分骑从头上戴着夸张牛角盔,则叫焉耆王落泪。
任侯爷还真当着是阅兵。
而马当先任弘,今日也披上醒目大红氅,正
霍光手捧斩蛇宝剑,站于天子右侧,位置却略略比天子还要靠前,别看他们不学儒经,但画工也是会看形势,懂春秋笔法!
二人占据整个帛画居中位置,至于诸侯王、百官列侯等环列左右,只充当背景,连脸都不配有。
外围空白,则由四夷藩属王、侯、使者来填补,造型各异,穿着各自邦国特色服侍,甚至还艺术加工,让他们手里捧着,头上顶着特产,牵着骆驼,抱着孔雀,提着葡萄,相貌夸张,状似猢狲……
而包围四夷,则是汉家将士长戈长戟,夹于大道两侧。
在画上,四夷望向皇帝,身形匍匐弯曲,而皇帝和大将军光,则面朝西方,等待今日振旅仪式最后环登场,画工们特地留白。
各路大军令他忍不住手抚胸膛左侧,感受那剧烈心跳,只昂着头,对周围西域诸王道:
“看啊,这便是天汉赫赫之威!”
……
长安横门之上,也有群人正在忙碌,宽大而素白帛绢在木架上展开,用屏风挡住城头寒风,颜料用汤水温着勿要使其受冻,隶书于少府“画缋之工”们,则在忙着将所见场景描绘到帛上。
大汉画缋之工是技艺出众,他们创造马王堆那些美轮美奂、想象瑰丽帛画,又有画壁之匠将这些画雕刻到壁上,多为“车马出行”图“出猎图”。作为宫廷装饰,或者让贵族带到墓葬里去,那些汉墓壁画哪怕两千年后,依然难抹色彩。
任弘明明已经回长安,为照顾这场仪式,又得出去十几里,带着队伍重新开进来。作为蒲类军代表,西凉铁骑临时换装,穿长安府库里运出来,还带着些许漆味崭新衣甲。
西域诸邦使者们踮起脚,远远能看到,骑士皆戴着飘洒红樱兜鍪,步卒穿着黑色两当铠,都披着绛色战袍,手持铁戟。真可谓玄甲曜日,朱旗绛天,长戟如林,骏马如龙。
最有特色是他们战马,清色披挂上虎纹鲜艳马铠,看到这幕,西羌归义侯们不由想起被“河湟之虎”支配恐惧。
等再近些,更能看清这支军队里,不同部曲细节。
比如赵汉儿河西曲中,些人扛着鹤嘴锄,肩膀上挂着绳索,让被他们飞檐走壁生擒车师老王面容抽搐。
但今日,少府下达项要所有优秀画工合作差事:将本始元年正旦振旅仪式画下来!
这场振旅大阅兵,是大将军霍光执政十四年成果体现,也是对诸侯四夷示威,标志着大汉自孝武晚期中衰后伟大复兴,除让史官事无巨细记录在册外,还想留下些画卷,藏于天禄阁中供后人瞻仰。
因为场面太大,所有画工们得分工,人画部分。
责任最大是描绘天子那位,天子车驾黄屋左纛,六骏纯白精神,位西朝东,画工要展现皇帝年轻和修长,大裘而冕旒。与之同车广陵王就暂且抹去不画,挪到其他位置,反正他不重要。
而位于天子旁边,则是大将军霍光,虽然大将军矮,但这里不能写实体现,画工用顶高得夸张委貌冠凸显他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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