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任弘等人却看得出来,这是霍光将张安世高高捧起,却削他唯实权,只不知光禄勋位子,会落到谁手里呢?
“多半是霍家自己人,也许就是金赏这厮!”
……
“掖庭令守冢,朕亲自选在冢西斗鸡翁舍南,这是少时常去游历地方,每次回到掖庭都说与掖庭令听,他只笑着说,高皇帝年轻时也喜斗鸡走犬,朕是得高皇帝真传。”
也只有在许平君面前,刘病已才能卸下伪装,露出些许怅然:“朕好久没去过斗鸡翁舍,过去微末时,只觉得身处牢笼,妄图撞破出去,可做皇帝后,看似至高无上,这笼子似乎更小。小到区区温室殿寝宫中也不再安全,小到你二人之外,尽不可信,全不似从前自如来去。”
鼓喧天阵仗中,来到富平侯府门前,乐者们奏响《东山》:“之子于归,皇驳其马,亲结其缡,九十其仪!”
而张安世今日也自降身份,亲来门前,作为家长与霍云行揖让之事,门口完是宗庙,张汤灵位摆在家庙里,而等到厅堂,张家人为新娘张敬施衿结巾兑后,正要随新郎登车离去,却被道来自宫中诏书打断。
张安世有些惊讶,而任弘则和金赏对视眼,又挪开目光。
婚礼只能暂停,中黄门弘恭入内,却是送来天子贺礼,金千斤、帛千匹,又宣诏:“朕微眇时,故掖庭令张贺辅导朕躬,修文学经术,恩惠卓异,厥功茂焉。《诗》云:‘无言不雠,无德不报。’其封贺弟子侍中彭祖为关内侯,为故掖庭令张贺置守冢二百户。”
此乃皇帝对张贺感激,这还没完,又宣诏曰:“大将军言,右将军光禄勋安世辅政宿卫,肃敬不怠,三十余年,咸以康宁。历位武昭,有佐命之勋。夫亲亲任贤,唐虞之道也,当崇安世之位,朕以为然,拜安世为车骑将军,开府如三司之仪!”
“朕有点想西安侯家夏翁做汤饼,下杜狗肉,甚至还有莲勺卤中挨那顿打。”
温室殿中刘病已,同时收到丧喜两桩事,那边田延年z.sha,另头则是霍、张联姻顺利进行,大将军与张安世成亲家,把酒言笑,其乐融融,宾客尽欢。
谒高庙时,面对霍光,刘病已如芒在背,与张安世独处时则舒服许多。过去几个月里,虽然知道张安世也靠不住,但有他为光禄勋,掌宫中宿卫,压着霍家几个中郎将头,这让刘病已好歹能喘口气。
可如今安世虽
“车骑将军啊,老张这下真成大汉二把手。”
任弘心中如是说,瞥向旁边金赏,大汉车骑将军本是杂号,薄昭、周亚夫、程不识都当过,后来因为卫青缘故,车骑将军地位仅次于大将军,金日磾曾任此职,是孝昭初年中朝真正二把手,他死后此位遂空。
如今大将军亲自举荐张安世做车骑将军,加上其子张彭祖得张贺余荫封关内侯,长子张千秋、次子张延寿皆中郎将侍中,真是份大礼。但张安世却表现得诚惶诚恐,口称不敢,深辞贺封,直到弘恭念完诏书:“毋令领光禄勋事,使专精神,优念天下,思惟得失。”
张安世这才松口气,欣然受赏!
婚礼继续进行,看热闹议论纷纷,都觉得这是大将军给张家大礼,张氏之盛,仅次于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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