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其能威制豪强,故大将军霍光调赵广汉入长安,试任京兆尹。
霍光和刘询都希望,在朝廷支持下,赵广汉能用他酷吏手段,狠狠治治三辅猖獗风气。
可等刘询吃完饭,宫外却又出件大事,他瞧见几个郎官和张彭祖在廊下窃窃私语,不由皱眉,立刻将张彭祖喊过来:“汝等为何私语?”
关内侯、侍中张彭祖有些尴尬,连忙禀道:“陛下还记得郎官苏回?”
皇帝权力仅限于温室殿内,所以此处郎官郎卫们,每个人刘询都能叫出名字背景来:谁是大将军人,谁忠于天子,谁贤谁愚,都简在帝心,虽然刘询无法确保身边都是自己人,却知道关键时谁靠得住。
天下大豪,可谓当世郭解,什东市贾云、剪市张禁、酒市赵放、杜陵杨章等,坐拥富贵,盘踞市,不乏仗义之人,但也有上干王法,下乱吏治,并兼役使,侵渔小民者,养不少门徒宾客。他们还与官府豪门勾结,当年鄂邑长公主情夫丁外人便与这群轻侠往来甚密,通过他们刺杀位京兆尹,些官吏贵人甚至以结交这些“大侠”为荣。
而在其下,则是五陵少年们,孝武时开始向关中诸陵县迁徙天下豪富,以期“内实京师,外销*猾”。这些豪富迁徙到关中后均集中居住在渭北,其下代就被称为“五陵少年”。
这些富二代依仗家资雄厚,不屑于从事任何产业,经常穿着华丽衣裳、骑着五颜六色骏马、身后跟着大群家奴恶犬、胳臂上架着苍鹰,耀武扬威,招摇过市。他们目无王法,经常在长安街头打架斗殴,反正犯事交钱脱罪即可,甚至有号称“京兆四少”者。
最底层则是失去土地或不愿耕作,混迹在市肆轻侠恶少年们,他们成“大侠”和五陵少年们打手帮凶,在九市形成错综复杂派系,或杀人越货,或勒索绑架,用他们话说叫“劫富济贫”。
“太史公说得对,其在闾巷少年,劫人作*,掘冢铸币,任侠并兼,借交报仇,篡逐幽隐,不避法禁,走死地如骛者,其实皆为财用耳!”
那苏回是苏武家远房亲戚,家境富庶,入朝做郎官,素来恭谨,早上还在陛外待命呢,是刘病已眼中“自己人”之。
“莫非是他出事?”
张彭祖也没想到,长安轻侠们胆大到这节骨
刘病已早年还对此辈“行侠仗义”有些赞许和同情,可在当皇帝后,则转为完全厌恶。
大将军霍光也是很讨厌彼辈,但因为豪侠和五陵少年们盘根错节,与朝官牵连甚密,很难理清,过去京兆尹是所有人避之不及差事,很少能干满年,往往数月便因为动不改动人,而做不下去,或被撤职,或主动退下。
但自出茂陵被盗这种震惊朝野事后,京兆三辅是必须好好治治,于是大将军调位恶名在外循吏来。
颍川太守赵广汉,去年才赴任颍川,郡中有原氏、褚氏两大家族,这两家姻亲遍布颍川,宾客常犯罪为盗贼,前二千石莫能禽制,赵广汉既至数月,便收集罪证,诛原、褚首恶,郡中震栗。
按照大汉新制定:三辅放西域,冀州青州放辽东,三河豫州放长沙,兖州徐州放江东闽中流放政策,原、褚之徒千余人远放长沙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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