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如今西域这能歌善舞“胡姬”被大汉夺走已快三年,以丝绸缠绕其身,以礼乐调教其行,早已是别人形状。
千多个夜晚,匈奴这前夫哥头顶,恐怕比大单于鹰冠上绿松石还要绿。
在呼屠吾斯看来,是男人就得做点什!怎能坐视美妾被对方拥在怀里,还想着如何和汉朝讨价
上次进攻乌孙索要解忧公主,也是想以之为人质。
如今稽侯珊则是想以任都护和北庭汉军将士为人质,因为他在左部时听到个传闻:
“听说如今大汉天子,与都护任弘相爱。”
现在任弘已经名扬匈奴,再不会出现“任侍郎”是“任谒者”他爹笑话。
“稽侯珊,你这是在做梦。”
成臣妾般,数次遣使告诉匈奴:“南越王头已悬于汉北阙下。今单于即能前与汉战,天子自将兵待边;即不能,亟南面而臣于汉。何必远走,亡匿于漠北寒苦无水草之地也?”
然而匈奴自持百蛮大国身份,对冒顿时代骑在汉朝头上逞威往事念念不忘,称臣是不可能,这辈子都不可能。
做汉朝女婿倒是不错,不论君臣主藩,只论亲戚。到且鞮侯单于时,便在给汉武帝回复时自称:“儿子,安敢望汉天子,汉天子,丈人行。”
然而也是这位,扣留苏武,让汉匈关系再度跌落冰点,使汉武帝放弃招降念头,只欲举灭亡匈奴!
然后就是冒进汉军连续三四场大败,到狐鹿孤单于时,在收降李广利,吃下数万汉军俘虏后,自持匈奴已经复兴,便再度想要变成兄弟之国,提出:
呼屠吾斯忍许久,此刻终于发声,他和大多数人以战促和打算不同,从开始就极力主张对汉强硬,这是场不死不休战争!
“曾经,从右贤王庭蒲类海以西,直到乌孙东境线,几十个小小绿洲城邦,犹如穿在大单于腰带上珠子,只需僮仆都尉每年征收税赋,加上西域各国按期纳贡奉献,都能得到许多黄金美婢。”
“可如今都没,这如同家中西域美妾,被汉人夺走,置于自己床榻之上。”
在草原上,部落之间发生冲突,老婆被敌人夺走是常有事,这时候就应该喝整袋奶酒,提起刀找上门去,不是你死就是活,否则便是奇耻大辱。
当然,也有去得太迟,过年半载老婆大着肚子或抱着娃回来。
“南有大汉,北有强胡。胡者,天之骄子也!欲与汉开关市,娶汉女为妻,岁给遗糵酒万石,稷米五千斛,杂缯万匹,它如故约,则边不相盗矣!”
匈奴想要恢复过去关系,让汉朝贡岁币献公主,然而匈奴不再是百年前匈奴,大汉也不是白登之围时大汉。连主政大臣卫律都觉得不现实,随着汉朝转变战略,只防守反击,匈奴就没法子,话语也软下来。
到壶衍鞮单于在位时,送苏武回大汉,试图缓和两国关系,重提和亲之议。
但霍大将军表面是个鸽派,内心却是鹰派,继承孝武遗志,认为汉与匈奴之间,只有匈奴无条件投降为臣种可能,和亲绝不可议。
双方便如此别扭着,随着匈奴兵数困,国益贫,越发希望和亲结束战争,但又觉得是自己太过软弱为汉所轻,便每每想用场战争胜利来促进和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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