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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弘下达第三个命令,是给莎车王刘万年和鄯善王尉屠耆。
这两位在十七国联军中,可谓鹤立鸡群,不仅因为他们及麾下兵卒都穿着身仿汉式装备,还因为他们都有资格打出赤黄色汉旗。
这让两位极其骄傲,早在傅介子做都护时,便十分善意地“
“君况,此战虽众敌寡,汉军以逸待劳而匈奴远来疲敝,然西域诸王常鼠首两端,城郭兵也羸弱,若想战胜胡虏,还是得靠汉军老卒千骑,以及乌孙兵三千。”
甘延寿是有些犹豫:“都护,先前只做过屯长,不善指挥。”
任都护却道:“元霆元年那七场仗,你无缺席,更何况,夫战,勇气也!要是你气势,当年在赤谷城外,突入泥靡军中时那往无前之勇!”
老兵们倒没因为甘延寿年轻而对他不服:毕竟谁都打不过这年轻人,甘延寿要过,是自己那关。
甘延寿努力让自己回想起来那场战斗,因为要救受伤袍泽罗延寿,他放弃对泥靡追击,而在斩右谷蠡王战里,又因为运气缘故,错过功劳,最后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与自己同龄辛庆忌受封列侯。
甘延寿纵马立于阵前,手里拿着这柄,长达丈木杆,用坚硬而有韧性白蜡木制作,外表涂以生漆和藤条皮等层层制成,杆头嵌着颇似长剑刃尖,只是有明显棱,而非简单两刃。
甘延寿当初接过此物时看着形制眼熟,好像在老家时见些老人耍过:“这是长铍?”
铍是春秋战国就有老兵器,关西称之为“锬”,是剑和矛结合,或用于车兵,亦有步兵持之。隆虑侯周灶在高皇帝麾下便是“长铍都尉”,带着支纯用铍作战步兵。但在孝武时代,青铜时代早已结束,战术也以骑兵为先,铍便渐渐退出战场。
“不是青铜铍,而是铁马槊,可比铍金贵结实得多,君况不是常说没有乘手马上兵器?且去试试!”
试之后,甘延寿便对这兵器爱不释手,这显然是任都护让工匠专门为他这种精锐突骑打造武器,制作周期恐怕超过年。白蜡木虽有韧性,质量却比桦木轻,且年多时间加工后犹如金铁般坚硬,更不会在交锋时轻易折断,确实马上佳选。
当任都护派人去北地老家征他来西域为吏时,甘延寿没有丝毫犹豫便再度拿起环刀西行,为是什?为都护知遇之恩,也为能站在未央宫前殿,由大汉天子亲与剖符!
任都护已经在鼓车上敲响隆隆战鼓,胯下马儿嘶鸣不安,不知是味道友军骆驼味,还是看到对面越来越近烟尘。
甘延寿睁开眼,再无迟疑,又高高举起马槊,利刃下挂着短红缨,比火焰山颜色更加鲜红!
“西凉军!”
“送这群来送死胡虏,上北阙!”
虽然用起来乘手,但想要掌握还是不容易,甘延寿用几个月耍熟这马槊,今日却是首次用于实战,这让他发现,握着杆上留下点汗。
“能流汗是好事。”
给甘延寿压力不是战斗,经过上次战争磨砺,他对这种生活已习以为常,甚至沉迷其中。
让他感觉肩头沉沉,是来自任都护厚望和职责压力。
在战前任命甘延寿为曲长时,任弘就对他交底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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