匈奴是以挛鞮氏家族为核心部落联盟,在大单于之下,从左右贤王以下到大当户,大者万骑,小者数千,共有二十四长,或是挛鞮氏旁支,或是呼衍氏和兰氏、须卜氏三大贵族,这二十四部簇拥着单于,他们才是真正匈奴人,向心力较强。
至于外围丁零、呼揭、
“丁零愿归附大汉,为汉属国,南北夹击匈奴!”
……
等典属国将丁零之请入禀两府和尚书台后,朝廷虽然竭力赈灾,但还是有失当之处,没少被民间贤良文学诟病抨击,最遗憾是,因旱蝗未能出兵,错过配合任弘断大单于后路机会。
但世事就是这般难料,匈奴也遭灾,比汉朝更惨!直接引发国内动荡,攻盗不能理。非但乌桓、鲜卑这两个东胡之裔进攻左部,连丁零也反叛。
“北庭也有好消息。”
无人处,饿得吃野果挖鼠洞,亏得单于之弟於靬王弋射海上,给他些马畜、穹庐,这才过几年好日子,可於靬王死后,冬天时这个曾与苏武相善丁零贵人,却带人盗走他牛羊,使苏武再度穷厄。
翟高车愧然下拜,解释起来,说丁零人对他凶恶不是没缘故,因为代替於靬王统治丁零,乃是卫律。
那卫律本是投降汉朝长水胡人,担任胡骑都尉,因与孝武皇帝大舅哥李延年为友,故得其推荐出使匈奴,恰逢李延年犯法被杀,卫律恐惧,降匈奴,单于爱之,让他与李陵并列,立为丁零王。
卫律曾劝降苏武,这家伙满足于投靠匈奴后富贵,口个“苏君”叫。
他被苏武义正辞严怒喷惭愧而走,故深恨之。卫律明着不敢害其性命,但却暗地里却指使丁零人刁难苏武,那几年苏武过得尤其艰难,后来多亏李陵护着,否则恐怕撑不到归国。
丞相田广明将刚收到都护奏疏奉于霍光,笑道:“西安侯已进兵横扫呼揭地,全取北庭,呼揭王畏惧西遁,又遣使和谈,愿附从于汉,为大汉抵御坚昆。任都护言,呼揭虽反复不可尽信,然其不助单于明矣,坚昆虽仍从于单于,然亦久未会于龙城。北庭侧翼无忧,能遣骑从数千向右部进发。”
“如此看来,呼揭也背叛匈奴。”
霍光对任弘在北庭作为十分满意,看向苏武:“典属国如何看?”
没有人比苏武更懂匈奴,在关键问题上,霍光也要征求他看法。
苏武沉吟后道:“正如所见,匈奴在瓦解。”
卫律后来掌握匈奴实权,便是他主导壶衍鞮单于之立,故深受单于器重,等到卫律死后,其子继任丁零王。
而今日从翟高车口中苏武才知晓,卫律家族已被丁零人灭。
去年和今年灾害也波及到丁零人,而大单于和丁零王索要牲畜不减反增。向桀骜不驯丁零人见匈奴对汉屡战屡败,连大单于亲征北庭都未能建功,遂在乌桓人游说下举起反旗,立丁零人为王,将匈奴空降来卫律家族杀个干二净。
而后,被灾害逼得没活路丁零人迅速乘着高车南下,进攻匈奴须卜氏驻牧地,大肆抢掠牛羊——就像他们当年对苏武做事样。
但丁零也知道匈奴远比自己强大,他们当年从苏武口中得知汉朝强盛,遂派翟高车绕道鲜卑、乌桓,不远万里来长安,想要结强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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