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弘只好被逼着行下策:“既然质量上无法超过,就只能靠数量和距离取胜。”
封奥林匹斯山有点难,禅兴都库什山倒是可以想想,他日若能成为登临“西海”第人,也足以让史官在汗青上好好吹嘘番。
不过现在,巴尔喀什湖,这座历史上中国界湖,大概是任弘能登临最远地方。
按照年初时朝廷诏令,打完这场仗,为期四年都护之任恐怕就到头,虽猜不透大将军意欲何为,是忌惮他立功太多麾下
“夫人放心,这也是为夫计划部分!”
……
汉与康居于碎叶水定盟后,本始五年六月中,任弘向东抵达夷播海(巴尔喀什湖),越过泽畔沙漠戈壁,来到这个狭长湖泊中点,道全世界绝无仅有“湖峡”上。
个狭长半岛从湖泊南岸伸入湖中,几乎将整个湖分为二,仅留下条三公里宽水道,故任弘站在半岛尖端上,甚至能看到对岸饮水野驴群。
这道湖峡奇妙之处还不止于此,向左看,西边湖泊淡绿,水是淡水可以饮用,向右看,东边湖水淡蓝,勺起点尝尝,又涩又咸。
康居开战,在政治上也会落得被动——朝中群臣本就对他有猜忌诟病,旦擅开边衅,就真成引寇以自重。
仔细琢磨,这战在战术、战略、政治上三亏,不仅输亏,赢更亏。汉朝在葱岭以西力量薄弱,乌孙又未恢复,广袤康居灭而不能守,个空白河中,安息帝国和南边月氏王,恐怕要喜滋滋接收康居遗产。
但这些弯弯绕绕不能让普通士卒知晓,任弘只需要告诉他们:“康居畏汉之强,留帐落数千贿汉而遁,大都护念在康居王稽首请罪,饶他命,且对康居用兵,需征得天子与大将军准许。”
这时候你想起领导?
请示领导确实是个好借口,虽说《春秋》之义,大夫出疆,有可以安国家,则专之可也,但天天矫制不是好现象。任弘不希望自己开个坏头,让往后做都护继任者里出堆军阀。
正因这些异处,让夷播海和冬天不冻热海样,成乌孙人崇拜神灵之湖。
任弘今日来此,却是欲效霍骠骑故事。
昔日霍去病于左地大败左贤王,封狼居胥山,禅于姑衍,登临翰海。虽然封禅泰山是天子专利,但大将得诏令,亦能祭祀其余山川。
狼居胥、姑衍山都是匈奴崇拜圣山,相当于汉之泰、华,占用敌国圣地举封禅活动,不仅彰显大汉国威,简直是对匈奴人精神世界摧残,较卫青烧龙城更加过分。
任弘心里苦啊,有如此两位嚣张狂拽,在肉体和精神上骑着匈奴人脸狂抽前辈,哪怕他往后能够勒石于匈奴另座圣山燕然,在名头上也别想超过卫、霍。
而瑶光安抚好乌孙人后,也道出她疑惑。
“良人为何只与康居王要民众帐落,而不让他将乌就屠交出来?”
在瑶光看来,乌就屠虽是康居王女婿,但康居贪狼无信,只要价钱合适,大可将乌就屠卖给任弘。
“故意为之。”
任弘神秘笑:“康居与乌就屠畏惧汉军,若逼得急,彼辈尚且并力结盟。若是汉军退走,乌就屠思及今日割肉留人,受损是他自己,定然不忿,或许便会自相图谋,其势然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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