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更生虽才八九岁,但眼中颇有早慧光彩,打扮也像个小大人,手持书卷举止有礼,和任白是完全相反性格。
任弘听夏丁卯说过,刘宗正家出个书呆子,也不出门与同龄人玩闹,整日就闷在家里读书。
吴楚之俗,儿生期(周岁),为制新衣,盥浴装饰,男则用弓、矢、书、笔,女则用刀、尺、针、缕,并加饮食之物及珍宝服玩,置之儿前,观其发意所取,以验贪廉愚智,名之为拭儿。
也就是抓周,刘德、解忧公主皆出身楚藩,家中也兴此俗,刘德笑言,刘更生抓到正是卷竹书,死死抱着不放,甚至开始下嘴去啃。
而自家儿子呢?任弘想起,任白当初抓周比较晚,是在赤谷城,所放诸物都不抓,而是先抓个奄蔡胡婢胸,还咯咯笑个不停……
毕竟是活,还会动啊,与拖着竹竿自己走相比显然更刺激。
此外便是好打弹弓,瞄得还贼准,自任白回来后,任弘家屋顶上就再也没有只麻雀敢落。
“这是随他母亲吧?”
任弘有种感觉,自家往后又要出位猛将兄。
嫌同龄人幼稚任白是个多动症,来任弘身边坐会又乏,大人说话他也听不懂,左看右看之下,却发现满是忙碌刘德家中,亦有安静角。
天,不愿再拖下去,尽管元霆时五路伐匈马匹损耗还没完全恢复,但霍光已迫不及待。留给大汉准备时间只有年,而这次,任弘应能在战争中独当面,成为路主将,只不知大将军是想让他回北庭领着乌孙兵抄后路,还是另有安排。
霍光对扫平匈奴渴望,胜过对培养位政敌对手担忧,哪怕知道任弘不是“自己人”,也要对他加以重用。
任弘边积极出言献策,心里却有个问题。
“大将军,能活着看到那天?”
这时候,方才去与刘德子侄玩耍任白却回来,兴致缺缺,任弘问他为何不玩,任白副小大人模样摇头道:“鸠车、竹马,那是幼儿才玩。”
天井对面阁楼上,有位八九岁年纪少年郎,在嘈杂环境里,仍能安静地坐在案几上看书,只偶尔朝厅堂中瞥眼。
眼看任弘与刘德聊得差不多,两人话尽,开始频繁喝面前酒水时,少年知道差不多,遂从容起身,将卷竹简捏在手里,敛容趋行而至,入堂后朝长辈们长拜。
“小子刘更生,见过西安侯!”
……
刘更生是刘德家中子,任弘当年见过他面,当初满地爬孩子,不知不觉都长这大。
哦,那五岁半你就不幼齿?
任弘失笑,儿五岁曰鸠车之戏,这个比较低幼,群孩子或推或拉,将小鸠车到处跑,跟后世孩子玩跑车、挖掘机异曲同工。
七岁曰竹马之戏,则是拿根竹竿骑上,只手握住竿头,竿尾拖在地上,另只手做扬鞭状,来回嬉闹。高端点甚至在身上插幡,排行伍,扮作汉军与匈奴来回厮杀,男孩儿们生来就喜欢打打杀杀游戏,后世里也到处是扛着98K大狙突突突。
但任白在西域待久,常随任弘出入军营,耳濡目染,过五岁就对竹马没兴趣,而想要骑真马。
任弘给他制作小鞍,任白每每试图骑到那匹名为“胡萝卜”岁小马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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