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将军,你今日恐怕不止是要托付灭胡之事,也想要借名望来用吧?临死前顺水推舟,将捧得高高。此阳谋也,来消解皇帝对霍氏之疑,二来让集天下之荣耀、嫉恨于身,好为你霍氏挡刀啊!”
……
任弘没猜错,霍光确实是想将他架到火上烤,欲从任弘处借那物,恰恰是西安侯名震天下功勋名望。
其实打任弘回朝那天起,霍光便有意捧高他位置
霍光已经耗尽全部心力,说不动,只朝任弘微微拱手:“道远日后执政,当记得宽待霍氏,儿孙不肖,有些事,还望道远看在老夫面上,勿要与他们太过计较啊。”
是你家那位贤妻良母非要跟计较啊,任弘立刻避席道:“不敢,大将军今日托付以大事,弘也说说肺腑之言,大将军于弘而言,犹如师长,弘常学大将军之才,效大将军之忠。”
“故在弘心中,大汉百三十年中,只有位真正大司马大将军!那便是君侯,受襁褓之托,任汉室之寄,匡国家,安社稷,这份功绩,连长平烈侯亦不如也!”
任弘对天发誓道:“三公之任,下吏不敢置喙,但不管弘日后担任何等职衔,不论进退,愿尽绵薄之力,复统汉家健儿,再出朔方,誓竭力尽心,剿灭匈奴,再封狼居胥!此生唯以此事为志向,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!”
虽然有新词诸如鞠躬尽瘁让霍光听不太明白,却足表其决心,霍光松口气,只感慨道:
,赵塘主不但善屯田还精通养生,历史上足足活86岁,差点把孝宣朝都熬过去。
任弘又提他视为兄长傅介子,和霍光左膀右臂杜延年。
当他说到“吾兄义阳侯”时。霍光倒是愣,他直以为任弘与傅介子关系是“情同父子”,原来只是兄弟?
“介子有隐忍谋略,然不过偏将之才,非大将军之任。”
“至于杜幼公?”
“道远若能如此,老夫纵长辞于世,也心安。”
……
等到任弘从厅堂中退出来时,在外面等得焦急霍禹、霍山、霍云对他面色不善,霍禹更走过来问道:“不知家父对西安侯说何事?”
“让关注北边军情,勿要使匈奴有机可乘。”任弘心中只觉霍光妻不贤子不孝,这会身体撑不住,还要操碎心,强与自己周旋,眼下已累瘫,便挥手让自己退下力气都没有。
只是等他回到自己家中后,却又伸手进衣裳里,摸流身汗,回头望向霍府方向,又是敬佩又是忌惮,无奈地道句:
霍光想起那日杜延年对自己劝,说道:“幼公好文景之政,常议论宽和,他若是掌权,绝不会支持对匈奴开战。”
与霍光关系紧密,比任弘资历高基本都扔出来挡枪,但大将军似乎就是看任弘顺眼,挥手道:“余者如龙额侯等不必再论,纵观中朝众人,唯独道远,上马能治军,下马能殖财,且年轻力盛,富于春秋。承老夫遗志扫灭匈奴之业,非你莫属!”
“道远,这担子,你可得挑起来啊!”
通吹捧让人目眩啊,就差指着任弘来句“天下英雄唯道远与光耳”。
这会厅堂里没煮酒放筷子,外面晴空万里亦无惊雷,但任弘心中却是波涛汹涌,有被这个男人认可骄傲,也有惊觉其目自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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