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亦有丞相车千秋、御史大夫桑弘羊在外朝制衡,哪怕是中朝里,仍有左将军上官桀、车骑将军金日磾同受遗诏。大司马大将军虽为首辅,却未到专天下权程度。”
就像场大逃杀,当其他人都被霍光干掉后,权力自然就集中。
大将军操持生杀,集权好处就是,这十多年里大汉十分稳定,连废帝都没引起半点波澜,国策能顺利推行,对外也能力处使。
可这样时代,已经结束!
“大将军既薨,朝局应该恢复到之前样
刘询忽然停下脚步,回头看着任弘道:“依朕看来,这大司马大将军,西安侯当得!”
任弘遂沉吟:“扫灭匈奴,确实是是臣之愿。”
“但大将军之职?就大不必。”
“西安侯要自谦?”
刘询话语和善,心里却有些疑虑。
是六年前他远征归来,皇帝于长安城外郊迎时候?
还是再往前,二人皆要踏上征途,在尚冠里外相遇互为勉励壮行时?
总之确实太久,共赴霍光葬礼,二人都心事重重,任弘落后于刘询两步之后,看上去十分生疏。
最后天子先开口,不同于与大将军说话拐弯抹角,竟是直来直往。
“先前大将军邀西安侯过府叙时,说何事?”
任弘见到刘询,就发现他满眼通红,显然才哭过,连忙垂下头。
他不知道刘询对霍光是怎样感情,感激?忌惮?还是两者皆有。
但对任弘而言,霍光就像位严苛长辈,任弘对他并无爱戴之心,只是又敬又畏,得知其死讯,伤心归伤心,但却哭不出来。
也笑不出来。
不过有点倒是让人欣慰。
大将军说“弘才在光之右”,其实这句话,刘询是认同,他与西安侯认识很早,深知任弘几乎是个全才,不但战功赫赫,亦有治国之能,于经术上更有番见解。
所以日后任弘之势,也会在光之右?
“不。”任弘矢口否认:“臣绝非谦逊,只是以为,大汉已经不需要第二位霍大将军,甚至,不需要大将军这职衔!”
这话倒是让刘询极其惊喜:“何以言此?”
任弘道:“大司马大将军之制,为孝武皇帝首创,本是虚职。直到孝武病笃,主少国疑,才将国事托付于霍氏,期冀其安定天下。”
任弘愣,说道:“大将军说及孝武、霍骠骑之愿,皆是击灭匈奴,他自知时日无多,恐朝臣忘患,故以北伐之事托之,此外……”
他摇摇头:“此外,博陆侯还说,五年十年后,亦当为大将军!”
“果然。”刘询拊掌:“朕亲临问病时,问及大将军百年之后谁能代其位,他也举荐西安侯,言语中皆是誉美之词啊。”
二人在这对台词,任弘吓大跳:“好你个大将军,临死也不忘给上眼药!”
离间,这是大将军离间计呀阿询。
在大将军薨后,他和刘询,胆子都大不少,终于能光明正大勾搭在起……不,是并肩走在阳光下。
……
然而此刻仍是黎明,并无阳光。
霍家子侄女婿都赶赴霍府,未央宫中夜深人静,侍从在后远远跟随,刘询与任弘走在前几日霍光与苏武曾同行路上。
就像霍光与苏武冷战十余年样,刘询也不记得,上次同西安侯同行是何时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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