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要西凉军入京你才舒服是吧?
任弘看得出来,刘询这次是彻底看清戴
“《春秋》讥世卿,恶宋三世为大夫及鲁季孙之专权,皆危乱国家。自后元以来,禄去王室,政由冢宰。”
“今光死,子霍禹复为左将军,兄子霍山秉枢机,昆弟、诸婿据权势,掌兵权,光夫人显及诸女皆通籍长信宫,或夜诏门出入,骄奢放纵,恐寝不制。”
“宜有以损夺其权,破散阴谋,以固万世之基,全功臣之世!”
……
随着日子进入六月盛夏,长安水温,已经在慢慢变热,再加把火,就能沸腾!
……
杜延年前脚离开御史府,有人后脚也来到此处,坐到仅次于于定国位置上。
却是因为弹劾杜延年有功,又被丞相丙吉举荐为御史中丞魏相,上个月还是廷尉诏狱囚徒,如今却又复为比二千石,真是升得飞快,很符合魏相这生骤然起落风格。
让人好笑是,这项任命,霍家伯侄居然很支持!让丙吉举荐送入温室殿,又让皇帝批阅个“可”字。
霍禹霍山理由只有个:魏相当初是因弹劾任弘而入狱,敌人敌人,就是朋友啊!
政宽厚,是家族异类。
杜延年带着于定国交待御史府之事,于定国发现,杜延年坐卧办公之处,都不在正儿八经厅堂,而是换地方,因为这些都是其父杜周曾经待过地方,杜延年不敢当旧位。
其念旧笃孝如此,霍家兄弟以为他“忘恩负义”,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。
切交待完毕后,杜延年离开御史府,等回到府邸,家人已经收拾好东西,装载于牛车之上,要回南阳郡老家,杜延年希望能让家族避开接下来长安可能会发生动荡。
杜延年行走在有些空旷府邸中,走进居室,亲自将枚挂在卧榻旁铜镜取下,这是大将军赠他。
而就在长安朝堂产生微妙变化同时,任弘却也进次未央宫,向天子禀报大将军墓中期进度,而出来时候,心里骂骂咧咧。
“这什馊主意?”
却是刘病已那个故交,自认为看透皇帝与任弘计划戴长乐又出主意。
他以为擒拿霍氏时机已到,纵观关中驻军,多是霍氏党羽,唯独陇西属国赵汉儿不然,应该发道密诏,让赵汉儿将陇西属国休屠匈奴兵入京勤王……
猪队友两边都有啊。
其对政治愚钝不敏感,可见斑。
然而,魏相在御史府众人窃窃私语和讥讽目光中进入厅堂后,却开始书写他复出后第二封奏疏。
出狱后第炮打倒杜延年,那是杜延年自己恳求。
而第二炮,却是魏相想做很久事,而权衡形势,时机已经成熟!
“臣御史中丞魏相稽首再拜言!”
他尤记得,当初大将军秉政,以杜延年为三公之子,吏材有余,补大将军府军司空时,对他说话。
“老夫总有冲动做错地方,还望幼公为吾镜。”
杜延年哈口气,用袖口仔细擦擦那铜镜,揣进怀里贴身处,只感慨:“大将军,下吏纵有范增之智,然君子侄之刚愎愚昧,胜过项羽远矣。下吏不能救之,只幸得以骸骨归故乡,还望大将军勿怪。”
如今回想起来,真是二十年如梦。
而霍家梦,又有多久才会醒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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