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还是人力?”
说句“古之恶来”亦不为过,此举可谓先声夺气,长水胡骑面面相觑,亏得方才没和这个怪胎死斗。
这下任宣“抢夺便门桥占据先机”计划失败,等
胡骑最初是源自汉景帝、武帝两朝投降大汉匈奴人,比如河西浑邪部。选其子弟习汉话者充为北军,相当于大汉版瓦兰吉卫队,其中长水营驻长安以南宣曲,胡骑营驻渭北池阳县。
几十年过去,这些在长安附近生活,世代为大汉天子当护卫胡骑言语习俗都和汉人没太大区别,但祖宗骑射老手艺却没丢。
论训练,论装备,长水营都是等精良,但唯独气势上差些——很多人到现在还不明白发生何时,忽然就打起内战来,己方说任弘拥兵谋反,而对面则在叫嚷说霍氏谋逆。
该听谁?
他们这边可没斩蛇宝剑提士气,迟疑之下,便在甘延寿带人冲过来时落下风。
政变内乱之时,双方旗号、甲胄服色基本相同,很容易弄混,长安城内诸卿是袒左以作为识别,那是周勃诛诸吕时老场面。
而渭北这边,不知是任侯爷想创新还是另有打算,从茂陵出发时另外选标识手段。
“不如以白巾围臂或抹额。”
这是陈万年出主意,却被任弘否,你是在给大司马大将军戴孝?还是在为不知安危天子戴孝呢?
“还是让众人以黄巾抹额吧,毕竟,大汉就是尚黄色。”当时西安侯说完就笑,也不知在高兴啥。
“狭路相逢,勇者胜!”
甘延寿手持大戟,挥舞如风,他身被厚甲,因为年纪轻,比打阵就得歇歇韩敢当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不管是马上马下,几无人是其合之敌,这厮力气太大,力降十会,再加上任弘许诺重赏之下,身旁众人踊跃向前,开始点点夺取便门桥。
长水胡骑仍有匈奴习性,不利,那咱就退走呗。现在情况不明,谁也不愿意稀里糊涂成叛贼,于是随便放箭抵抗阵,就放弃便门桥,连任宣派人让他们烧桥命令都没执行。
而长水胡骑们回过头时,亦看到惊人幕:却见甘延寿亲自动手,开始搬横在便门桥头戎车,因为力气太大,竟是不用人帮,直接生拉硬拽,将其辆辆搬开。最后又好似示威般扛起匹死马,走到桥边,直接扔下渭水里!
黄色是太初改制后,土德大汉正统服色,茂陵作为皇家守陵之县,黄布可多得很,就在发放武库兵器当口,让三河卒们自己随便剪剪,支“黄巾军”便新鲜出炉。
于是此刻太阳出来后,却见渭水北岸片黄巾,且三河卒们举着杂七杂八武器,加上阵型也乱,吵吵嚷嚷,真像群反贼啊。
然而他们才是皇帝忠臣,且其中精锐亦有不逊于北军实力,比如甘延寿。
甘延寿请命为前锋,带着数十名他带来安定、天水郡西凉铁骑老卒,皆骑良马,任弘又派百多人随其,步骑人马皆披挂甲胄,点前戏都没,直愣愣地就朝便门桥发动冲锋。
而便门桥上,已有任宣派来长水胡骑近百人在守,正搬运戎车作为壁垒,想要在桥上设道防线。等身后数里外射声营抵达,大黄弩架,纵对面是百战百胜安西将军,恐怕也不容易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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