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询大笑,将剑推回去,重又交给任弘:“这是高皇帝斩蛇宝剑,却不是朕,如今长安初定,宵小未尽,卿且先替朕收着吧。还是那句话,从此下至渊者,将军制之!犯令谋逆者,汝实征之。”
“陛下,这万万不可,此剑即便要授,也当授大司马车骑将军。”任弘推辞,霍光曾三受此剑,皇帝也要对自己来这出?
“西安侯想听朕说说,什是真正‘斩蛇宝剑’?”
刘询不以为然,手里空无物,却有点中二病似地挥动起来:
“那剑,定是能直之无前,举之无上,案之无下,运之无旁。上决浮云,下绝地纪。此剑用,匡诸侯,天下服,四夷平!”
刘询道:“朕当时回答说‘敬诺’,可今日还是违诺,这庶人剑,又亮出来,这才不顾新阳侯之谏,东向返于未央长安,侥幸无失。”
“不然。”
任弘指着已经聚到周围刘德、韩增、苏武、丙吉、金赏等臣,大声说道:“臣听新阳侯所言,方知陛下今日之壮举!是以智勇士为剑锋,以清廉士为剑锷,以贤良士为剑脊,以忠圣士为剑谭,以豪杰士为剑匣。故此剑用,如雷霆之震也,羽林北军皆从,南军倒戈而走,长安四封之内,无不宾服而听从君命矣!”
这下将所有人都夸进去,又拍皇帝马屁,西安侯真是精通说话艺术。
但刘询却笑道:“这不过是诸侯剑而已,不足道哉,对,朕天子剑呢?”
“不迟。”
刘询大概也明白这地方所代表意义吧,虽然过二十多年才有回应,但仍然不迟。
这夜看上去惊心动魄,但对二人而言,却只觉得是笑而过事而已。任弘只捡着重要部分随便说说,他这路南下平叛,说实话,因为对手太菜缘故,真是毫无波澜,乏善可陈。
风头让给苏武、韩增、金赏、辛庆忌去出吧,这样最好不过。
但皇帝却不这认为。
“对高皇帝而言,他斩蛇宝剑,并非这三尺之刃,而是萧何、张良、韩信三杰,以及曹参等济济多士之辈。”
“对孝武皇帝而言,宝剑者,卫、霍是也!”
“对
任弘身上背着呢,你别说,还挺沉,他便要解下还给刘询。
这剑虽然名头大,但也不是霜之哀伤,不会让人心生不舍想占为己有,装备虽好,但毕竟是借啊。
刘询却只接过来抽出看,竟摇头道:“这不是朕剑。”
“陛下莫要戏言。”任弘吓跳,仔细看,确实是斩蛇宝剑啊,私藏真剑,再伪造开国宝具?这种事他可不会干!
“确不是。”
刘询携手任弘来到舆车上同乘,忽然道:“还记得九年前,西安侯在王奉光家院子中,与朕说话?”
任弘是不大有印象,但刘询却每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“西安侯见朕仗剑护王奉光家,劝朕说:‘皇曾孙乃孝武后裔,他日当封关内侯,虽行走于民间,但也当自爱性命,不可轻易与人剑斗决命啊,这庶人剑,还是少用为妙’。”
任弘有些印象,而当时刘病已回答是:“以留侯与西安侯之事观之,丈夫生于世间,此剑可收,可藏,却不可缺!”
确实,那股民间炼出来刚锐之剑,直在刘询心里藏着,时不时亮出来,给人以惊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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