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有两位年轻男儿,个天子冕服,个披甲负剑,正前后,拾级而上,来到太皇太后面前。
正是皇帝刘询和他心爱人形大宝剑。
但天子刘询没问霍皇后,或许连想都没想起她,而是急促地追问道:
“太皇太后,许婕妤何在?”
外面“匡扶汉室”山呼之声越来越响,满城喧哗,忠臣们包围长乐宫城,这场闹剧,已经接近尾声。
上官澹抱紧霍成君,直到她在怀中,彻底停止抽搐……
“佳人再难得……”
声叹息,而外头也轰然大作:“国贼已擒,都城已复,陛下万岁!”
“大汉万岁!”
“太皇太后……澹澹,你说谎,这毒酒,分明很疼!”
不多时,还在平静等待死亡降临霍成君忽然捂着肚子,佝偻身体,步摇掉到地上,上面珠玉摔得到处都是,仿佛耳杯中五只凤鸟也钻进肚子里,搅动天翻地覆,被太医认为无法生育霍成君,此刻却感受到与妊娠等同痛楚。
她痛得流泪,泪里还有血,疼得到处乱滚,七窍皆有血涌出,真是狼狈不堪,点不美,直到毒性发作,才没气力,但仍在不住抽搐,顽强生命在做最后挣扎。
“成君,莫怕,为你唱首歌吧,是李夫人歌。”
上官澹只将霍成君抱在怀里,感受她痛苦和颤抖,在这冰冷冷长信宫中,轻声吟唱。
得!”
在霍皇后慢悠悠化妆时候,上官澹不住往外瞥眼,她有些着急。
任弘进长安横门?而天子,已经在桂宫扑个空,气急败坏来长乐宫罢?
等侍女为霍皇后梳齐头发,甚至为她戴上步摇后,面对端到面前鸩酒,霍成君才发现,她手在颤抖不已。
谁面对死亡时能镇定自若呢?她求助地看向太皇太后。
长乐宫大门被卫士们重重推开,上官澹站起身来,拭去眼角泪珠,恢复副肃容。
邓广汉说子孙之中,独她最类大将军霍光。
或许,还真没说错呢!
“他们来。”她冷冷地说道,不知是自言自语,还是在告诉霍成君。
上官澹与霍成君尸体作别,换身素服敛容而出,却见到长秋殿外,荷甲执刃士兵正簇拥着天子车驾进来,好大风啊,刮得旌旗猎猎作响。
“北方有佳人,绝世而独立。”
太皇太后手里白绢点点为儿时玩伴擦拭双目鼻孔耳朵里流出血,只留唇上殷红。
“笑倾人城,再笑倾人国。”
霍成君不知是否听到,勉强挤出笑,却因为剧烈痛苦而变得扭曲。
“宁不知倾城与倾国?”
壮婢要强灌,却被上官澹阻止。
“让来。”
上官澹接过那漆耳杯,其质地精巧,拈之如薄翼,通体髹黑漆,双耳部朱色描绘云气纹,杯身内外皆朱绘云气纹。
而清澈鸩酒就在里面轻轻晃动,甚至能看到杯内用婉转细腻笔触描绘出五只栩栩如生凤鸟。
上官澹手扶着霍成君肩膀,她儿时玩伴很紧张,但还是檀口微张,仰着修长脖子,任由上官澹将毒酒点点,从红唇贝齿间灌进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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