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弘让耿寿昌细细说说他计划,耿寿昌便低着头讲起来,声音有些紧张,大概是第次遇到这大官。
“天下水旱无常,百余郡国,些地方连年丰收,谷价有贱到石五钱,甚至有每石八钱者,农人少利。不如由大司农出面收购谷物,来让百姓不至于血本无归,能赚点钱交赋税,二来,也能获得谷物,派役夫运往边塞囤积。”
“此外,每
“再者,大将军时关中多旱,籍田都会欠收,若亲政之后,天子所籍之田得粮十余石,那皇帝是不是特有面子?”
……
任弘特地调来大司农第二个人,叫耿寿昌,三十余岁年纪,乃是巴郡人,口音很重,好在将任弘养大夏丁卯也是巴蜀人,还算听得懂。
而抬头,任弘发现,耿寿昌居然是斗鸡眼。
这个特征估计没少被人嘲笑,甚至影响到仕途,耿寿昌连忙低下头,看到任弘刚刚授予银印黑绶,心里有些激动,但更多是迷茫。
个郡开始,东西两开花,后年再全面推行至中原各郡国。”
也不能按西安侯国那边不计成本试验田来要求各地,能让亩产增加三至五成便是极善。
末,任弘对氾胜之感慨道:“胜之,可是连上三道奏疏,陛下才允许你以侯国家臣身份,直接为搜粟都尉,若是出差错,身为举主,亦是要受责。”
氾胜之十分感激,连忙保证,自己定兢兢业业,这次咱们不说大话,不乱搞什亩产百石赌约……
“赌还是要赌。”
跟苦等快六年氾胜之不同,耿寿昌与西安侯素未谋面,在他接到调令,让他入京为“太仓令”,主持天下仓禀之事时,虽然心中喜悦,却也不明白,高高在上大司马卫将军因何看中自己这个郡仓曹掾。
任弘道:“看过你提议在边塞设常平仓奏疏。”
那是几个月前事,奏疏石沉大海,没想到西安侯竟知道!
任弘是从尚书台翻出来这奏疏,当时大将军霍光病笃,朝政耽搁,故耿寿昌提议没有引起注意:“你奏请说,应在边郡普遍设置粮仓,以谷贱时增其贾而籴,以利农,谷贵时减贾而粜,名曰常平仓。”
这提议是与对匈战争筹备相适应,调集十几二十万大军,外加几十万牲口军事行动,人吃马嚼消耗巨大,边郡根本承担不住,而若是设立常平仓,提前几年就开始囤积粮食,到时候就不必次性发动那多民夫千里挽粟。
任弘却道:“籍田令之事你也并做,每逢开春,天子要带着皇后及百官,在宗庙社稷之田行籍田礼,当然,只是推推犁而已,这田地还是要交给籍田令来管。”
“届时,便安排你从西安侯国带来人,将天子亲耕过地,用区田法加熟粪耕之,不计成本,等入秋时,也弄个亩产十四五石出来,可能做到?”
“能!”氾胜之再度立誓,却不明白任弘为何要如此,他不是在西安侯国证明过。为何关中也要搞投入远大于产出试验田?
技术人员果然不懂如何运营和推广,任弘笑而不言,心中却道:
“关中般良田亩产不过四五石,儒生们连禾生双穗也是能当祥瑞,看到亩产十余,还不得争先恐后吹嘘丰年,等到出征匈奴时,就不好说什天下五谷不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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