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货物来源,多是地方盐铁和织室等“国有企业”。
平准和均输合起来,就是个熟悉词:国家宏观调控。
汉武帝时,将少府管辖“山海”,也就是各郡国湖泊山林之泽也交给大司农来管,这使得大司农在地方上有大量附属机构,除盐铁外,还能收获大量有地方特色物产。
而之所以挑黄霸,除知其能力外,还因为黄霸当年第二次捐官时,就捐个钱粮佐吏,又迁东均输长,又在楼兰主持西域棉花入玉门之事,对均输驾轻就熟。
眼下黄霸便能对任弘侃侃而谈:“诸如陇蜀之丹、漆、旄羽;荆扬之皮、革、骨、象;江南之梓、竹、箭;燕齐之鱼、盐、裘;齐陶之缣、随唐之材、江湖之鱼、莱黄之鲐……如今还有岭南金、银、珠、玑、犀、象、翡翠;西域美玉、棉花、葡萄干、葡萄酒和名马。”
“君侯所言极是,地为圆,不为方!”
浑天之说认为地似鸡蛋黄,自然是圆,任大司马也说地是圆,在耿寿昌想来,自然是支持浑天说而否定盖天说喽。
耿寿昌心满意足地告辞,其心情可以归结为:“和第次见面领导志趣相投是种怎样体验?”
而任弘这边,暗道往后就日月运转,地圜九重等事,可以和耿寿昌好好聊聊。隔壁希腊人已经出位“地理学之父”,早就在琢磨地球是圆这些事,古典时代东西方交相辉映,数百年百家争鸣后,终于在天文地理上结出硕果。
任弘调任大司农第三个人也于十月底时抵达他久违长安,却是先前因反对皇帝给汉武帝立庙号,而惨遭流放,在楼兰做五年“道长”黄霸黄次公。
这些东西在本地平平无奇,卖不到高价,但运输到外地却是珍惜之物。汉武帝要打匈奴,但缺钱啊,于是吃相就难看起来,国家抢商人生意,亲自下场做买卖。虽被儒者讥为与民争利,同时也有机构臃肿货物质量低下毛病,但确实给国库带来大笔收入。
任弘直致力于让每个地域都拥有自己拳头产品,以此加强帝国各郡国经济联系,如今手握均输之权,自然是要大力度。
等与黄霸交代完毕,任弘不免有些自得。
在他通调令后,大司农有氾胜之这个种地经验丰富农技人员。
有耿寿
作为老部下,任弘对黄霸也算知根知底,见识过此人治理地方精细手段,楼兰从边塞小邑变成繁荣县道,少不他功劳,即便按照政绩也该升官。
如惯例,任弘甩出个银印黑绶,但这对黄霸来说这不算什,当年他已经做到千石“丞相长史”,亦是实权之职。如今就好比删号重练,慢慢再往上爬。对于个两次充钱买官人来说,黄霸仕途确是好事多磨。
任弘道:“调次公来大司农,却是欲以均输令之事委之于君。”
均输是桑弘羊财政改革里又重大革新,和平准政策在同年执行,所谓平准就是由官府来吞吐物资、平抑物价,“置平准于京师,都受天下委输。”
至于均输,则是统筹全国物产贡品,尽笼天下之货物,贵即卖之,贱即买之,比方甲地有盐而无铁,乙地有铁而无盐,便将乙地铁运往甲地,而将甲地盐运往乙地。其它各项货物之给运,也是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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