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与刘贺素未谋面,当初废帝继位大典,刘询因为身份缘故未受邀请,在他入伍前往朔方郡做粮吏时,遭遇场大火,烧死同行许嘉,事后霍光说那是“贺党”人烧,刘询最初信,可后来才慢慢觉得……
“这世上,真有‘贺党’?”
恐怕是没,听张敞说,蜀郡严道那边,上到西部都尉,下到普通斗食,都巴不得告刘贺状置他于死地来谋富贵。
撇去这件事,再看刘贺,刘询无奈地发现,这就是个和他样,自继位起,就被霍光压制可怜人罢,只是他韬光养晦扛过来,刘贺试图反抗,但才智欠缺点,被霍光巴掌拍下皇位。
“面对大将军时如芒刺背感觉,废帝当初也有吧?”刘询不由同病相怜。
“臣敞与坐语中庭,阅妻子奴婢。臣敞欲动观其意,即以恶鸟感之,曰:‘闻昌邑多枭。’故王应曰:‘然。’前贺西至济阳,常闻枭声,然至长安,千里殊无枭。”
而等到蜀郡严道,天上飞就不是猫头鹰,而是高原上过来秃鹫。
“臣笑言:君欲复闻枭声乎?”
然后刘贺反应就比较有意思,竟直接下拜跪言:“想!臣日夜想念昌邑。”
狐死必首丘,思乡是人之常情,更何况严道居住条件还称不上好,而后张敞又试探:“长安难道不比昌邑更好?”
王。
结合先前有人状告刘贺行巫蛊诅咒之事,和当年样,看来蜀郡想踩着刘贺上位人,真多啊。
但不包括张敞,他回到严道馆舍中后,便立刻开始将今日见闻写成奏疏,如实记述,没有用“春秋笔法”给刘贺下绊子。
书罢,让家生子亲信和郡守长史星夜送去长安,但天子收到奏疏后会如何,他也说不准。
“般帝王对待废帝,纵不似孝文那般直接默许戮杀,最好待遇,想必也是盏毒酒。”
然而并没有,在继位大典时,阿贺只觉得自己无比高大威武,比霍光这小矮子不知强多少。
所以该如何处置自己“前任”?是像孝文皇帝那样,默许人杀死他以绝后患,比如让群严道山外羌虏入寇,袭击废帝居所,从刘贺到他十多个妻妾,二十几个孩子无幸免,如此永绝后患——卫氏外戚曾外孙残杀李氏外戚外孙,不是理所应当?
还是派人送去份“牛酒”,像对付楚王那样,让刘贺z.sha事,事后假惺惺追封番,让他妻儿回到昌邑生活?
这些念头在刘询心里闪过,但最后都被他否决
刘贺连忙摆手说不想长安,满是惊恐畏惧。
刘询看完后颔首:“果然如西安侯所言,故昌邑王如孩童心性,毫无心机。”
若是刘贺来句蜀中乐不思昌邑,那还值得忌惮。
而张敞对刘贺评价也差不多:“察故王衣服言语跪起,清狂不惠,其天资喜由乱亡,终不见仁义。”
看完张敞奏疏后,刘询笑道:“贺不足忌。”
“今上,又会如何处置刘贺呢?”
……
刘询收到张敞上封密奏,已是十二月下旬。
“臣敞本始六年十月视事,故昌邑王居严道邛崃山邮亭……”
他看这奏疏时候,不像批阅公务时那般正襟危坐,在案几前跪个把时辰,而是脱鞋履,靠在榻上,像在读远方趣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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